見狀,顧惟嘉趕緊走向前扶着受了傷的徐言,剛要帶着徐言上樓去急診室,徐言看着顧惟嘉先是道謝了一下,“顧法醫,那就麻煩你了”。
“徐隊别說話了”,顧惟嘉扶着徐言往急診科那邊走着,陳郗暔見狀也穿過了人群跟了過去,想要看下徐言的傷狀,卻不料被徐言給推開了。
“我沒事,快去抓捕趙因全,現在他應該沒有跑完,好像在醫院後門那邊了”。
徐言着急的語氣對着陳郗暔說着,在疼痛感的促使下語氣有些顫抖,便回頭跟着顧惟嘉去了急診室。
臨走前顧惟嘉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陳郗暔,他垂着眸,臉上的表情也是顯而易見的平淡,好像看上去和平時也沒什麼兩樣,随後就提着步子往醫院的後門跑着。
兩人來到急診室,顧惟嘉扶着把徐言交給了在剛準備下班要走的一個醫生,顧惟嘉和醫生說明了情況後。
那名醫生也是趕緊過來值班,安頓好徐言之後,“我很快回來”,顧惟嘉起身先要去交一下費,徐言卻拉住了顧惟嘉,強擠出來一個微笑對着顧惟嘉小聲的說。
聲音如同感冒般的聲啞,也伴有一些渾濁不清,但依舊帶着些強顔歡笑,但還是能看得出透出來的悲傷。
“我沒事,去幫陳法醫吧,這裡還有醫生在”。
“不行!”顧惟嘉見徐言說話的語氣都有些虛弱,平時整個警局就屬他說話聲音嗓門十分的哄亮,不過徐言的聲線倒是還很有磁性。
即使徐言怎麼相勸,顧惟嘉依舊不相信他表面上的堅強,或許在内心早就碎了幾百次了。
看他脖子處的傷,雖然并不深,但估計是被傷到了聲帶,還有那隻左眼,徐言怎麼可能不在意,不過隻是想不讓顧惟嘉擔心罷了。
因為真正的崩潰也隻會在獨自安靜的時候完全的展現暴露給自己。
隻到把徐言護送推進了手術室的那一刻起,顧惟嘉懸挂着的心才得到了絲毫的平穩,坐在了外面的等待區。
随着手術室的燈亮了起來,顧惟嘉扶着頭,突然像起了什麼,也不知道陳郗暔那邊怎麼樣了,趙因全看起來倒是很毒,下手也是殘忍,應該不會隻是一個小小護士這麼簡單。
顧惟嘉越想越感覺腦袋裡亂七八糟,聽見了幾個着急忙慌的聲音,顧惟嘉擡頭看了眼,是徐言帶出來其他的幾個警察。
剛剛扶徐言過來的時候,看到他們正在安撫着群衆,見他們馬上過來了,顧惟嘉還是決定去看一下陳郗暔。
這麼長時間了,陳郗暔去抓捕還沒有回來,顧惟嘉心裡咯噔了一下,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多侍一秒,那種感覺卻越發的強烈。
顧惟嘉站起身剛想去醫院後門看看,或許可以幫上什麼幫,因為不想看到再有人傷痛,低頭看了眼徐言外套裡的一把手槍。
另一旁。
在徐言說完後,陳郗暔就趕快追到了醫院的後門,到了之後并沒有發現有趙因全的身影,剛像回去的陳郗暔,卻聽見了醫院後門處的一間雜物室傳來了動靜。
陳郗暔提着步子,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那間雜物室的門,雜物室的門開後,剛剛的臭味也撲鼻而來。
隻見裡面蒼蠅成群,大大小小的鐵桶裡不知道裝着些什麼東西,血肉模糊的早已生蛆腐爛,裡面還泡着一些不明的液體,導緻鐵桶已經有一些生鏽的痕迹。
對于有着工作經驗的陳郗暔,看到這一幕都有些後脊發涼,胃裡不斷的有一些作嘔,不過還是十分冷靜的忍耐住。
用袖子捂住了口鼻,走向前,看到了桌上有團血淋淋的一塊東西,陳郗暔湊近一看,居然是未發育成形的一個胚胎,旁邊還有些類似于人手的東西。
不等陳郗暔多想,後面的門就被咚的一聲關上,門外傳來了一陣瘋癫且揚長的笑聲,陳郗暔反應過開始不斷的用手肘撞擊着雜物室的門。
“你們!為什麼要來阻攔我!明明我就要成功了!”
陳郗暔聽着在門外趙因全埋怨的嘶吼聲,趙因全通過門上的小窗兇狠狠的瞪着陳郗暔,眼中充斥着一股殺氣,然而陳郗暔隻是平靜的看着他,臉上并沒有什麼表情。
“像你這樣的畜生,永遠都不配明白成功的喜悅”。
陳郗暔冷笑了聲,對門外極其嚣張的趙因全說着,語氣中帶有些諷聲。正是這一句把本來就不理智的趙因全,就像是失了瘋一般的大笑起來。
“是阿,像我這樣的畜生又有誰會在乎呢,可你就不一樣了,是人人都會尊敬的一名法醫”。
趙因全越說越激動,說着把小窗上的玻璃一拳給打碎,碎掉的玻璃也瞬間飛濺在陳郗暔的面前。
陳郗暔反射性的用手擋在了面前,後退了幾步,還好反應及時,并沒有造成什麼太大傷害,隻是臉頰處被劃傷了一道長長的血印,其他零散的玻璃都被手擋了下來,劃出了幾個血印。
“那你變成了一塊一塊的爛肉,他們還會那麼敬佩你嗎?阿!去死吧!”
趙因全笑得興奮大吼着,把刀伸進了裡面沖着陳郗暔亂劃着,陳郗暔一把用手抓着刀刃搶了過來,氣憤的用力一腳踢開了雜物室的門,趙因全也被門拍倒在地。
把手中的刀子丢遠之後,陳郗暔的手已經鮮血淋漓,陳郗暔冷眼看着摔倒在地的趙因全,緩慢的走了過去,一腳狠狠踩在了趙因全的右手上。
“是這隻手喜歡拿刀?”
陳郗暔看了眼自己的手,平淡的開口問着,腳不斷用力的踩着趙因全的右手摩擦着地,眼神中帶有些陰暗。
“你他媽的!”趙因全痛的不斷直罵着陳郗暔,被罵後的陳郗暔反而一點都沒有生氣,低頭俯視着趙因全,冷笑了一聲,擡腿用力踩在趙因全的手肘關節處。
咔嚓--
頓時傳來了清晰骨折的聲音,同時伴随着趙因全的慘叫聲,就像交響樂一樣穿插在了一起。
“你們這種人都是虛僞的……僞君子!”趙因全痛苦的捂着斷掉的胳膊,對陳郗暔冷笑着說,語氣也還是十分的傲慢。
陳郗暔在趙因全的旁邊蹲了下來,把手上的流的鮮血往趙因全的衣服上擦了擦,冷淡的開口說。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肮髒”。
聽到後的趙因全大笑了起來,盯着眼前的陳郗暔,陳郗暔冰冷的眼神裡透着一絲陰沉,就如同一個任何情感的惡魔。
“肮髒?那又如何……這世間有完全潔白的東西嗎?”
趙因全臉上說完自嘲的一笑,默默看向了藍天,陽光也好強烈照射到地上,暖洋洋的溫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