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車完全繼承江成文最大的特點,穩和專注。
不在提問各種話題,她不忍心打擾休息的他,這是難得的放松時刻。
卻不成想,對方突然又輕飄飄地加了一句,“一件外套還不夠,剩下的東西等我出差回來再添置。”
溫意安沒有拌嘴,順着他的意思應了聲好。
溫意安從這一刻起,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前些日子剛說的讓對方自己确定答案,這道命題這麼快就被成功解出來了。
後來,去機場的路上,江成文沒再出聲,溫意安意識到他已經入睡,駕駛得更加穩當。
進了商務艙專用停車場,距離航班還有一定時間,江成文繼續在副駕休息下去肯定腰酸背痛,溫意安思慮片刻才柔聲地把他拍醒。
“去裡面休息,車上太悶了。”
江成文睡得淺,溫意安輕拍他兩下,就有了醒來的征兆。
他睜眼的第一刻,雙眸裡難得裝着失焦的朦胧,車裡光線昏暗,他掠過一眼顯示屏上的時間,随即就直接抓住臉龐纖細的手指,然後開始借力把溫意安往副駕上帶。
期間,江成文不斷調整靠背角度,身體将近到平躺的姿勢。
溫意安明确他的意圖後,反應過來的瞬間是把車熄火調,然後由着他的力量,跨步到副駕。
縱使車内空間很大,但是一個副駕的空間容下兩個人實在是擁擠。
溫意安知道他現在很疲憊,即使她幾乎躺在江成文的身上,身體也在借力盡可能不壓到對方。
江成文調整自己的姿勢,略微側躺着,一手搭在溫意安的腰上把她圈在自己身邊,一手握着她的手。
“放松。”
他的聲音低沉又沙啞,幾乎是貼着溫意安的額頭,期間的熱氣撲打在溫意安額間,溫意安卻感覺這聲音性感得要命,饒着她的耳朵,刮着她的心。
是在香港從未有過的無限貼近,是偌大世界裡渺小角落裡緊緊相依的兩個人。
車内的暖氣關閉,但是寒冷的天氣依然阻止不了兩人逐漸上升的溫度和情愫互相交織生成的濃情。
互相依存的滿足感和幸福感充盈着每個人的内心,溫意安的欲望被不斷放大,她想要更緊的相擁,她想要真實的觸摸,來不斷告訴自己此時此刻的真實。
她的手指覆上江成文的眼,指尖輕觸開始向下滑落,最後停留在對方的唇邊,她微微仰頭能看到發青的下巴,手指間傳來細微的刮刺感。
“這次去幾天?”她輕聲詢問,話裡已經開始流露出絲絲不舍和依戀。
江成文或許不懂其他女人,但是絕對能猜透溫意安的心思,他收緊環腰的手臂,讓對方和自己緊緊相貼,甚至加力地禁锢幾秒,仿若也在表達自己的不舍。
“不好說,要看那邊的效率,最多不過兩周。”他說着,還不忘用自己的臉去蹭她,就像一隻高傲的貓咪低頭撒嬌讨好。
溫意安被他的胡渣蹭得發癢,低吟着笑。
“太久了。”她現在享受過依偎的幸福,再去接受長時間的分離,思念一定會瘋狂發酵,裹挾全身。
“我盡快。”
江成文依然沒停下自己蹭她的小動作,隻是期間總會有擦槍走火的時候,明明隻是逗她開心,最後不知不覺一切卻變了味。
先是從額頭蜻蜓點水般沿着鼻梁到筆尖,然後貪心得在紅唇上輕覆又擡起,停頓的間隙他緩慢睜眼先是對上那雙明眸,而後變成那微抿的紅唇。
他的手心已經冒出微微細汗,面對巨大的緻命誘惑,絕對的時間觀念在不斷告訴自己現在不是時候,如果繼續靠近,一切将覆水難收,那麼他就走不成了。
江成文最後向溫意安壓下來時,卻隻是鑽到她的頸窩像一隻嗜血的狼般,貪念地汲取對方的溫度和體香。
但是這匹惡狼卻忘記了,面前這也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對方的貪婪程度與他有過之而無不及,卻偏偏沒有克制這一說。
于是,就在他準備放手的刹那間,擱在臉側的小手直接有意識遊走到後腦,然後香唇就這樣措不及防的和自己緊緊地貼住。
警告線應聲而斷,是龍蛇在緊貼遊走的洶湧猛烈。
戀人分離之際,互相在用力地讓自己柔軟的唇狠狠擦過對方,生怕自己的依戀不夠深,表達得不夠徹底,無法準确傳達給對方。
留出縫隙喘息之際,兩人深情地望進對方的眼眸和心底,相顧無言卻也無從道起。
是溫意安先出聲打破一切。
“江成文,你要做溫意安的男朋友嗎?”
她無法等及對方出差回來。
這個事情一旦肯定,便是一刻也不用等。
江成文低沉地輕笑出聲,幾秒的意外後便是再也撫不平的嘴角。
“你應該是答應,而不是再次邀請。”
“這樣顯得我主動些。”溫意安說完又忍不住貼上去碰碰他的唇,“要不要?”
“要。”
兩人現在确實親上瘾了,江成文答應完又貼上來。
沒有下一步的進展,他們就這樣繼續纏綿地熱吻,如他們這麼多年一直堅持下來的對彼此的感情,簡單又純粹。
溫意安又讓江成文親了會兒,見他本是探入衣角的手指有往上遊走的趨勢,才及時按住腰間的手,然後暫定一切。
起身一看時間不能再拖,沒等江成文反應就立馬坐起,重新爬回駕駛座,立馬開窗透氣。
“江總,你有好幾個未接電話。”
她将手機遞過去,此時江成文已經調回靠背認真整理自己的衣角,領口處被某人糾得發皺,他試圖用手撫平無果後,就作罷開始穿外套。
聚神一看,上面都是助理打來的幾個電話,因為提前開了靜音免震動,所以剛剛手機發生了什麼一概不知。
兩人來到商務口,助理已經拿着兩人的行李在等候。
江成文知道現在趕飛機在先,也沒和她在這個人流量較大的地方你侬我侬。
他走之前最後鄭重地吻了下溫意安的額頭,随即把車鑰匙塞入她手中,随後還說了一串數字。
“熙禾天地12橦22層,這兩天住了幾顆小植物幫我去澆澆水,車你随便開,注意安全。”
這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自己可是一清二楚。
“怎麼,你們家阿姨回老家了?你休想!”
江成文沒有再和她拌嘴,随後就和助理走向安檢處。
溫意安後面開車時一路都在哼着歌,音響裡播放的歌曲也是一個比一個熱戀甜蜜。
她回去的一路上都在整理江成文回來後自己要和他傾訴的話,她要告訴他自己從香港回來後的這幾年去見過多麼精彩缤紛的世界,去找回到真正的自己。
她還想告訴他,自己那日匆匆跑離是對自己錯誤的認知,她以為時間會讓她重新喜歡上其他人,但是後來她這幾年卻發現沒有一個人再能像那一年的那個人一般給自己重新心動的感覺。
因為見過太驚豔的,所以覺得眼前的一切太過索然無味。
對于她來說,她有權利有條件讓一切不講究,及時接下來不會再遇到下一個,那麼她也能有滋有味地過好自己的生活,豐富自己的生命,那一年的相遇存在隻會是最美的際遇,不會是遺憾。
不過從江成文的述說看來,他這幾年一直在找自己,倒顯得自己過分無情無義,溫意安已經開始對于來日方長的補償做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