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摸到的是昂貴柔順的面料,右手帶溫度的前所未有的觸覺卻讓人感到不解。
伴随着她的驚呼聲,一個男人低沉壓抑的悶聲也同時響起。
溫意安被這聲音吓得縮手,右手還有剛剛的餘溫。
她眼皮子一跳。
什麼鬼動靜?
随即跟着通電的聲音響起,一切恢複光亮,一時接受不了光線的溫意安閉上了雙眼。
後來睜眼的所見所聞她再也不願想起。
如果再回到那天,她會選擇自挖雙眼,瞎着走出那個地方。
随着視線開始被找回,迎面而來的是身着黑色西裝的男人和比自己高一截的冷峻的臉。
那張臉她這輩子也不會忘,無論是這個晚上還是那個晚上。
“溫、意、家。”江成文一臉黑線地盯着眼前做了壞事還一臉無辜的女人。
“江文?你怎麼……”
再低頭,溫意安就看到了江成文手上的東西,瞠目結舌的樣子看起來是受了很大的打擊。
随後她猶如被雷劈到的表情,機械般地跑到洗手池開始瘋狂清洗自己的雙手。
“怕什麼?又不是沒摸……”
“你别過來!”溫意安紅着臉打斷他的話,順着洗手池退到門外,在用眼睛這麼一瞟差點昏死過去。
天煞的,她怎麼摸着黑跑男廁來了。
江成文看着她的眼神晦暗不明,似乎想過很多東西,最後隻吐出一句話。
“這幾年你去哪了?”
溫意安一時語塞,現在倒有種自己潇灑快活一夜情後被債主追上門的感覺。
現在在對方眼裡,眼前的人都已不再是當年同一屋檐下吃泡面的窮學生,反觀對方的着裝單拎出來都抵得上他們當時吃的幾萬桶泡面。
“我……”
溫意安張張嘴,心中卻有一股說不上來的酸澀。
“我不想說。”
江成文聞言,雙手插兜長腿一邁,又往前逼近一步。
溫意安這時想起自己那個項鍊最後換了個破手表,她好似有了底氣,擡頭就對上對方的視線。
“那晚,你情我願的事情,誰都不吃虧。”
“你這叫始亂終棄,睡了就不負責。”江成文緊接着就跟上一句話,怼得對方沒有一個活口。
視線從對方身上轉移到旁邊的出口,她要不要賭一把能不能快他一步先跑出去。
“把東西還我。”
“什麼東西?我不知道。”溫意安和他對視一眼就要躲開。
“手表。”
“鑽石項鍊換手表你還嫌少,還要拿回去?”溫意安難以置信面前的男人會這麼小氣。
江成文聽着,毫不客氣地又往前走了兩步。
“丢了。”溫意安說道。
江成文這才停下腳步,“丢了?”
“嗯,沒過幾天就被偷了。”
很顯然,江成文不相信她的話。
“騙了身子就走,我還信你什麼?”
“我實話實說。”溫意安挺直腰背,說完有些不爽地哼聲。
他現在氣的就像把她壓在懷裡親,但是兩人名不正言不順,尚存的理智還在拉扯自己。
“安安!”
熟悉的聲音劃破靜谧的走廊,仿若懸壺濟世,救命稻草。
當宋屹川帶着一波工作人員出現時,溫意安沒有片刻停留跑到他身邊。
隻留下江成文抓空的右手被默默收回。
“你沒事吧?”
溫意安安撫性地笑着搖頭,不敢擡頭去看江成文。
宋屹川确認對方無大礙後,工作人員就連忙上前開始給他們道歉,說是因為這邊的電路有點老化,最近也要進入維修期,後續也會加上應急燈的線路。
沒理會太多經理的道歉,宋屹川把目光轉向漫步走來的男人。
“江總也在。”
溫意安眉頭一挑,彷佛聽錯了。
“宋公子。”
江成文點頭一笑表示問好。
眼見顧客開始談話,幾個工作人員又再三給溫意安道歉後才匆忙離開。
“安安,這是江氏集團的江總,江成文。”
名字是假的,身份也是假的,原來這人和自己沒兩樣。
這麼想來,溫意安心中的心虛和愧疚瞬間少了大半。
“江總好,我是溫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