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吳臣渾身酸痛地在地鋪上坐起來,一瞬間沒想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麼事,還以為自己連人帶被從床上摔下去了。
直到聽到一個問句“醒了”,他才猛然反應過來。
床上已經沒人,吳臣緩緩轉向另一邊。
秦少珩靠着牆,雙手抱胸,垂着眼簾看着他。
吳臣下意識地攥緊了鳌拜的尾巴,貓也醒了,一爪子拍了過來。
一切都不是夢。
“睡得好嗎?”吳臣回神,忍不住陰陽了一句。
“還不錯。”秦少珩的聲音裡帶了些笑意。
吳臣搓了搓臉,爬起來去洗漱,背後有點僵,能感受到有雙眼睛正盯着,但他沒有回頭,盡量放松,做出自然的姿态。
洗完他回過身,擡手放到門上,戲谑道:“不會還要繼續往下看吧?”
對方回:“又不是沒看過。”
艹!
“啪”的一聲,吳臣把門關上了,使了不小力氣發洩怒火。
早課的時間快到了,放任秦少珩留在這裡他不放心,但稱病不去又不行,怕會有人來看望,等于是違背了秦少珩的威脅。
這個威脅有多少真實成分,吳臣是持懷疑态度的,那顆葛氏出品的丹藥吃下去到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有沒有毒光憑姓秦的一張嘴。
而他的嘴至今沒說過幾句真話。
退一步來說,就算丹藥真的有毒,難道就沒有其他方法可想嗎?既然是葛氏出品的東西,老頭說不定也知道怎麼解,不一定非要靠秦少珩,再不濟,讓老頭把他拿住了,逼他把解藥交出來,也是個辦法。
吳臣想到這裡,打開衛生間的門,一擡頭看到秦少珩坐在他床上,抱着鳌拜順毛,動作挺溫柔的,鳌拜在他懷裡抖成了篩子。
“……”吳臣道,“你在幹嘛?”
秦少珩用研究恐龍化石的眼神打量着鳌拜:“這貓挺有意思。”
吳臣和鳌拜:“……”
“你行行好,别欺負一隻貓。”吳臣看不下去了,走過去,伸手想把鳌拜解救出來。
秦少珩手一擡,避開了他:“放心吧,死不了。”
這他媽是人話?鳌拜向他投來求助的目光,貓眼裡都噙上淚花了,還不敢掙紮。
吳臣有點不忍心,皺眉道:“它就是隻傻逼,你折騰它也沒用。”
秦少珩:“我知道。”
鳌拜差點沒當場飙髒話。
吳臣沒收手,繼續搶救傻逼,秦少珩拎着貓躲閃,像是在跟他鬧着玩,輕佻得跟纨绔少爺調戲良家婦女似的。
“你他媽……”吳臣火氣都上來了,不自覺真動了手。
他當然不是秦少珩的對手,卻意外地撞上了對方的胸口。
秦少珩悶哼了一聲。
吳臣一愣,這才發現他臉色很蒼白,連嘴唇都沒有一絲血色,昨晚上心神不定,竟然沒發現。
“你受傷了?”吳臣擡起眼皮看着他。
秦少珩已經單手擒住了他的手腕,一拉扯把人帶進了懷裡,“不影響……”他低笑着接道,“收拾你。”
一語雙關,吳臣耳根有點發燙,面無表情地掙開了這個松散的摟抱。
秦少珩順勢放手:“隻要不出這個門,我不動它。”
“行。”吳臣爽快答應,頭也不回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