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珩長着一張會說“沒空”的臉,沒想到真的停下了腳步,等着吳臣跟上來。
吳臣繞過鐘啟明,頭也不回地跟他走了。
兩個人都沒有提方才的尴尬一幕,吳臣不知道秦少珩聽到了多少,不過他和鐘啟明也沒說什麼重要内容,就算聽到了也不要緊,說不定還以為是小情侶吵架……
吳臣瞥了一眼秦少珩的側臉,好看。
可能是偷感太重,被人察覺到了,秦少珩轉過頭看了看他,禮節性地問道:“肩膀怎麼了?”
吳臣回神:“哦……脫臼了。”
秦少珩:“怎麼弄的?”
吳臣:“打籃球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
秦少珩沉默了一下,問:“被剛剛那位同學給撞的?”
吳臣略有些驚訝地轉過頭,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好像從這句話裡品出了一點揶揄,可看表情又沒看出什麼來,于是含含糊糊地道:“唔,不是……不算是,有一點關系吧。”
鐘啟明跟那兩毛認識,可不就是跟他有點關系麼?
秦少珩笑了笑,沒說話。
兩人沿着林蔭小道不急不慢地走着,這個方向與圖書館背道而馳,吳臣相當于是在往回走。
不一會兒到了教學樓樓下,秦少珩沖他擺擺手,看來是打算分别了。
吳臣一愣,他先前說有問題要問才跟過來的,這會兒連要問什麼都還沒編出來呢,對方怎麼就跟已經忘了這回事似的要走了?
秦少珩看出了他在想什麼:“怎麼,上節課的問題真的還沒問完?”
吳臣猝不及防地被噎住:“不是,我,那個……”
秦少珩眼裡閃過一絲笑意,接着道:“可惜我現在正好有事,要不等下節答疑課好嗎?”
他能說不好嗎?人家不僅看穿了他的胡扯,還體貼地給了台階,不識相地趕緊下去不就把自己給架這兒了嗎?
吳臣恰到好處地露出一點不好意思,賣乖道:“嗯,學長再見。”
秦少珩點點頭,走進了教學樓。
吳臣站在原地想了想,沒有選擇去圖書館,而是轉身走了另一條路回寝室。
寝室裡現在沒人,鳌拜單獨一隻貓霸占了他的床,睡得正香。
吳臣放下書包,将它搖醒。
鳌拜眼睛雖然睜開了,四隻爪子卻還各睡各的,站起來的時候互相絆了一跤,迷迷瞪瞪地問:“這麼快就到晚上了?”
吳臣:“……現在是上午十點。”
鳌拜大怒:“那你這麼早弄醒我幹什麼?趕着上墳麼?!”
吳臣掐了掐眉心:“你教我畫的符不管用。”
鳌拜不屑地“哼”了一聲:“不可能,不管用的是你。”
吳臣:“……”
深吸一口氣,吳臣緩緩道:“我還沒摸到鐘啟明的口袋,符紙就自己燒起來了。”
“燒起來了?”這下鳌拜也有點驚訝了,“你确定它是自己燒起來的?”
吳臣蹙眉道:“什麼意思?我又沒拿放大鏡對着它,還能是被陽光點燃的?”
鳌拜:“不要鬼扯這些歪理,符紙當着你們的面燒起來了,姓鐘的是什麼反應?”
吳臣:“還能是什麼反應,認出來了呗,還問我是不是老吳和老曹教的。”
鳌拜轉了轉眼珠道:“這麼說他确實不是普通人。”
吳臣:“不僅不是,還有團夥。”
“有意思,有意思,”鳌拜在桌面上來回踱了幾圈貓步,“按你上次的描述,他跟那些人似乎有分歧?”
吳臣被晃得眼花,把它摁住了,說:“這是重點嗎?他們既然已經找上我,最大的分歧大概也就是來硬的還是來軟的,有什麼本質區别?”
鳌拜:“當然有區别,姓鐘的既然對你有同窗之情,那你利用他自保的機會就大了很多。”
吳臣冷笑:“我幹嘛要靠他自保?光天化日的,他們還敢強搶男大學生不成?”
鳌拜“啧”了一聲:“修仙界隐匿于世,行事不會太招搖是沒錯,可你以為這就沒事了?難道隻有一個門派對秘笈感興趣?明的不行就沒有人想來暗的?”
“一個門派?”吳臣抓住關鍵,“你的意思是,這什麼鬼修仙界還有好多個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