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立馬明白了王世秦的意思:“原來是慕家。”
王世秦看着虞初會心一笑:“你快走吧,再不走,我怕我會強人所難。”
是啊,王世秦怎麼會舍得放她離開。這麼多年,無論是開心的還是煩心的,他隻要稍微提上一句她便明白他心中的顧慮和想法。可是他不承認這隻是知己,至少在他這邊,他很清楚,這不隻是知己之情。
虞初内心有不舍,她清楚,不管是知己還是超乎知己的情感,這樣的感情對于她而言是容不下的。
虞初到離開的時候都沒有說出來她今天是為了什麼過來的。要解藥是一回事,她知道就算她不來,王世秦既然能從王世明那邊拿到解藥,就會想到辦法将解藥給到她的手上。劉渡那日說,“不去見見?”虞初是聽進去了的。她知道,王世秦竟然是打着要人的旗号,就注定了二人老死不相往來的結果。而這樣的結果,虞初清楚是王世秦想幫她解決朝中的流言蜚語而不得已為之的。
所以從頭到尾,虞初都隻是說了“多謝”再多的話,都算是承諾和希望,她給不起!
這場征戰,未動一兵一卒就雙方和平的簽訂了協議。這消息傳回朝廷後兩國都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劉渡和王世秦都不在意那些,身為君主,自然明白有人是站在自己對立面的,甚至這樣的人不止一半。
“希白,虞初呢?”
劉渡的身子雖已經無礙,可每每早上醒來時,還是有些頭重腳輕。虞初私下給他把過脈,舊病新疾很難立馬根除到位,隻能慢慢調養,好在沒有大礙。
“娘娘……娘娘在城樓上……”
劉渡揉揉頭眼神猶豫:“今日是王世秦帶兵回京的日子吧?”
“是……”希白賊眉鼠眼的觀察着劉渡,機靈的補充道,“娘娘隻是站在城樓上,他們二人并無交集。”
劉渡并沒有說話,希白站在床邊許久,手腳自覺無處安放,又不敢詢問是否要退下。
直到虞初推開門,希白暗自感慨,天降救兵。
“明日我們也啟程回京吧。”
“陛下定就是。”虞初倒過來一碗湯藥遞到劉渡跟前,“這毒雖解,還是要再修養兩日才是,明日回京,陛下還是跟我一起在馬車裡坐着吧。”
“好。”
劉渡一邊喝藥一邊偷偷看虞初,看到虞初看到自己,立馬收回眼神假裝喝藥。
“想問什麼?”虞初過去将東西放在劉渡身旁,“王世秦讓我帶給你的。”
“我怕你傷心。”劉渡看着東西“哼”了一聲就拎起來扔到旁邊,一副“離我遠點”的樣子。
“是有些難過,談不上傷心。”虞初看着劉渡轉念笑道,“你是真怕我傷心,還是想問我一些别的。比如,我在乎不在乎王世秦?”
劉渡故作鎮定的繼續喝藥,虞初上去拿下他手中的藥碗:“都喝完了還捧着個碗做什麼?”
劉渡别扭的轉過身子看着虞初吱吱唔唔:“你說你難過,你還是在乎王世秦的。”
“那你在乎劉荇在乎萬塵安在乎我嗎?”
“那是自然!”
“可是你對于我們三人,是否都是一樣的情感。你對我是親情還是友情?”
劉渡不語,虞初的話雖然簡單明了不難理解,可是他還是覺得心裡沒那麼舒暢。
“你既然這麼在意,當初為何又要主動去找王世秦幫忙?”
劉渡歎口氣:“我不好直接出手,他出面是最好的。”
“隻是這樣?”
“還有……不管能不能幫到你,以後他都沒有什麼理由來見你了。話是他自己說出口的,同你視如仇敵。”
劉渡看虞初不說話,繼續敞開了說道:“我佩服他正人君子了這麼多年。這些年,我自身難保,我不敢把你再拖進來這個難局,所以我不敢去找你。後來有了把握,我又想等一切都穩當了再接你回來。如今想想,是我自私了。陳雲和劉渝的眼線一直盯着我,去什麼地方隻要時間長了他們就會懷疑,所以我每次不管去哪裡,都隻能匆忙來回。我感謝他照顧你這麼多年,所以當初我親自攻下的城池我都還給他了,我不欠他。再說……”
“再說什麼?”
劉渡吞吐起來:“沒什麼,就是不喜歡他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