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渡坐在書房皺眉的看着那一疊疊的奏書,越看越生氣,最後直接将整個書案掀翻了過去。
萬塵安撿起地上的一本,讀了上面的内容無奈笑道:“這才安分幾日,這就開始想揪你小辮子了,竟打起了那位的主意。”
“陳雲那些黨羽不肯安分,非要弄出些事情讓我不好安生。”劉渡暗沉沉的臉色盯着案牍上沒被推下去的那些奏折,“如今政局動蕩,不适宜大動幹戈,且想着留他們幾年再說。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計較了。”
劉渡沉默一會,從一個盒子裡拿出來一個荷包。他拿起來順手扔給萬塵安:“這是夏籬留給我的,上面都是陳雲黨羽的名單,以及他們貪贓枉法的一些證據。他當時給我的時候證據不多,這幾年我都補的差不多了,具體的等會你自己去找肖成。你知道怎麼做,萬塵安。”
萬塵安不語,他盯着荷包上的花紋,許久才釋然的笑道:“這些髒活你就不能找别人,要不是我懂些武功,我都不知道死了幾百次了。你知道的,劉荇每日臉上的愁态百出。我回去後,她還要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跟我相處,讓人很心疼。”
劉渡冷冷的看着萬塵安,心裡沒有一絲愧疚。
“總不能我自己去,虞初也每日在後宮等我,我也不想忙得連面都見不到。”
萬塵安無語的看着吃人不吐骨頭的劉渡冷笑:“好,好,好,誰讓你是君主,我為人臣呢。”萬塵安後退一步躬身行禮:“遵命,陛下!”
劉渡得意的看着萬塵安挑了挑眼皮,起身想要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下來說道:“這些事交給别人我不放心!”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翌日,劉渡還沒上朝,大殿上的大臣們都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議論的火熱朝天的。
“我也聽說是昨個夜裡子時的時候那肖首領家裡被官兵都圍住了。你瞧,今日他也沒過來早朝,看來消息為實了。”
“我府上離他不遠,起夜的時候也裡确實聽到一些動靜。”
衆人唏噓點頭感慨,個個惋惜之際也都自危起來。
“那你知道因為什麼事情嗎,無聲無息的,突然就被抄了家?”
“不知是不是我聽到的這件事,說是肖首領賣官貪污被查了。”
一人搖搖頭道:“我聽到的是他私扣軍糧,被人查到了,連夜去封了府。”
還有人想要說話,突然劉渡過來了,衆人立馬安靜下來,各自站到了自己的位置。
一早上劉渡一個字都沒有提肖免均的事情,好像這件事小到不值一提。
無事退朝後,大臣依舊三五成群的簇在一起走路。
“那不是萬大人嗎,他是陛下跟前的紅人,有個風吹草動,想必他是知曉的。走,我們過去打探試試。”
幾個人一下子就走到了萬塵安身邊,試探的問道:“不知萬尚書有沒有聽到肖首領之事?”
萬塵安一臉疑惑的看着幾人故作假笑道:“肖首領怎麼了,沒聽說什麼啊,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難怪今日我沒見到他上朝,許是在家是也不一定呢,話可不要亂講的好!”
那幾人面面相觑道:“聽說昨夜肖首領的府邸被查抄了,萬尚書跟陛下要好,我們以為您多少知道些什麼。”
“嗷?”
那幾人看着萬塵安義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心裡也大概猜到萬塵安都清楚這其中的來龍去脈。故意在他們跟前打太極明顯是不願意透露太多,也不好繼續追問下去,個個人精似的都識趣的很。
萬塵安見他們不說話,停下腳步看着剛剛提問的那人皮笑肉不笑道:“劉大人剛剛說我和陛下要好,這話可不能亂講。我與陛下之前是有些情分,可君是君,臣是臣,我可不敢胡亂攀附。知道的是陛下重舊部,知人善用,重情重義。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狐假虎威之輩呢!”
那人立馬驚慌解釋道:“萬尚書說的是,是下官唐突胡言了,萬尚書莫怪。”
“不怪不怪,以後劉大人說話注意一些就行了。至于肖大人,誰知道他是因為得罪了什麼人,還是自己不争氣幹了那些害人害己的事情。諸位大人也要潔身自好,隻要不幹那些貪贓枉法的事,潔身自好,身正自潔,不随便拉-幫-結-派,自然無事。”
那幾個大臣看着萬塵安離開的背影,目目相視,各自都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一會其中一個人才鬼鬼祟祟的像旁邊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都湊過來小聲說道:“難道還是因為……”
衆人聽後沉默不語,也不再讨論,沒多久後就各自回了府上。
往後又過了兩日,劉渡坐在朝堂上用手抵着額頭。他的手指一直在太陽穴處打轉,下面的人個個低着頭,鴉雀無聲。
“無事的話先退下吧,寡人近日犯了頭痛之症,若無重事就先不要說了。”說着貼身的公公就扶起劉渡準備離開。
下面的大臣依舊靜靜站着,沒有人敢說一句話。直到劉渡離開後,萬塵安一溜煙就跑的沒了人影。
剛剛還看着萬塵安的那幾個人四周轉了轉相互見鬼似的問道:“剛剛人還在這裡,怎麼突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