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盟的建立是在五年級學期末,那時塞巴斯蒂安還沒和自己的叔叔所羅門決裂,他和瑟蘭關于禁咒的研究還在停步于奪魂咒階段。
奧古尼斯老媽媽對于他們的研究内容非常反感,一直憋着沒爆發——直到他看到瑟蘭早飯都沒吃就跑到地牢下和塞巴斯蒂安講述了最新研究成果時,達到了臨界點。
他風馳電掣地走進了地牢,好像要給兩個不知好歹的年輕人一人一個禁咒的架勢,可是卻随身帶了兩個瑟蘭最喜歡吃的奶油面包。
“我們得好好談談。”
他咬牙切齒地抓住斯萊特林五年級的耳朵,不管塞巴斯蒂安因為疼痛滋兒哇亂叫的噪音,非常認真地看着瑟蘭灰色的眼睛。
瑟蘭無辜地眨了眨眼,企圖逃避。
“别用和教授求饒的那一套對我賣乖……對我來說毫無作用。”奧古尼斯-岡特冷漠地決定了面前這兩個家夥的生死。
2.
奧古尼斯知道瑟蘭是什麼樣的人。
她虛僞、冷漠,茶言茶語,為了自己的研究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為了打倒蘭洛克和他的部下們幾乎每個晚上都在和他們的黑魔法防禦課導師出去夜遊,也不知道到底訓練了個啥東西。
但是效果自然很明顯,瑟蘭的優秀全年級有目共睹,她憑借着自己那可怕的天賦,學習一個咒語永遠不會超過兩遍。
無論是什麼課程,她永遠是最優秀的那個,因此教授們格外喜歡她,瑟蘭也利用了這個點,經常找他們批假條,去禁書區裡帶了好幾本禁書和塞巴斯蒂安一起鑽研。
奧古尼斯不免也看到過幾次禁書裡的内容——
那些能夠把人從裡到外翻出來的魔咒令他感到惡心和恐懼。
不過瑟蘭說,他們從不研究這個。
白發女巫的臉龐在地牢的火焰吊燈照射下顯得很模糊,奧古尼斯嘗試去看清她的眼睛,可是一無所獲。
是實話嗎?
他不知道,就連瑟蘭也不太敢确認自己說的話的準确性,因為她奉行機會主義,所有事情都趕不上變化,她這麼認為。
3.
其實奧古尼斯知道的不止這一個秘密。
他知道瑟蘭和赫奇帕奇的一個學生救出了一條龍,也知道瑟蘭在夜遊的時候惡狠狠制裁了皮皮鬼,也知道瑟蘭在霍格莫德村裡發現了一個可怕的幽靈,她也因此被困在那個幽靈所創造的鬼打牆裡,受了傷。
他也知道瑟蘭自己一個人偷偷摸摸學會了阿尼瑪格斯。
4.
那隻渾身雪白的海東青跟随着貓頭鷹大部隊從霍格沃茨的窗戶中飛進來後,叼着一封信落在了斯萊特林的長桌上,奧古尼斯-岡特的面前。
它長的實在是太漂亮了,一身雪白的羽毛在翅膀處有幾處灰色斑點,站立在奧古尼斯面前的身姿弧度都趨向完美,也不知道一隻該死的鳥怎麼還自帶眼線——
總之,幾乎是所有霍格沃茨的學生都被它吸引了注意,因此奧古尼斯一下子感覺超級多的眼神看向了他的方向。
塞巴斯蒂安用肩膀撞了撞自己的好朋友,他知道因為前幾天的事情奧古尼斯和瑟蘭吵了一架,到現在還沒有和好。
“說不定是瑟蘭給你寄的道歉信呢?你怎麼不收?”他一邊掰碎了一點南瓜派遞給這隻漂亮的猛禽,“哇哦,它可真酷,不是嗎?”
奧古尼斯手都僵了。
他當然知道、該死的,他就不應該知道!
霍格沃茨遠近聞名的拉文克勞擊敗了巨怪的女孩,教授們的心頭寶,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得力助手,自己偷偷摸摸學會了阿尼瑪格斯!
他好不容易控制着已經完全僵掉的手去接過那封信,可海東青還是一副沒打算走的樣子。
被那雙蒼灰色的禽類眼睛盯着,奧古尼斯的一舉一動都被它看的清清楚楚。
很明顯,瑟蘭也知道奧古尼斯早就發現了她是一個未登記的阿尼瑪格斯,而她也知道奧古尼斯絕對不會告發她。
“…你不怕被發現?”
奧古尼斯被四個學院的人盯着如芒在背,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句話,他敢發誓這隻海東青的眼裡劃過了一絲得意。
接着,這隻海東青毫不猶豫地展開了自己寬闊的羽翼,然後把孜孜不倦企圖喂它南瓜派的塞巴斯蒂安拍進了牛奶碗裡,自己叼了一塊奶油面包,跟随着貓頭鷹大部隊又飛走了。
5.
信的内容有些長。
瑟蘭對于自己的行為進行了深刻的反思,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堆主要是譴責塞巴斯蒂安行為的話,占比非常大,自己的反思非常少。奧古尼斯直接省略前面一大段廢話,翻到了信的最後。
[……總之,我知道我錯了。你願意現在來地牢一趟嗎?我當面和你道歉。
from,卑微的瑟蘭。]
在斯萊特林休息室看信的奧古尼斯手一頓。
湖底透下幽暗的光線,早上那隻海東青的到來可讓塞巴斯蒂安八卦的不行,上了一天課每節課都在他耳邊絮絮叨叨瑟蘭是不是和他有情況,奧古尼斯不厭其煩地反駁了回去。
他知道瑟蘭是一個阿尼瑪格斯可不是偶然,作為一個細心的巫師,奧古尼斯在瑟蘭嘴巴裡含上第一片曼德拉草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勁——
介于他早在岡特家裡看到的有關于阿尼瑪格斯的書籍内容,他知道這是學會阿尼瑪格斯的前提條件。
塞巴斯蒂安沒發現,她的教授們也沒發現。
瑟蘭就這樣含着一片草葉子度過了一個多月,然後突然消失了幾天,奧古尼斯那幾天思緒萦繞亂的要命,擔心瑟蘭是不是出了什麼差錯變不回人了,總算又在幾天後在拉文克勞的長桌上看到了那個白發身影。
從那以後,他就能聽見瑟蘭的身體裡好像有兩顆心髒在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