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什麼情緒起伏地開口:“告訴你我有什麼好處?”
斯萊特林有點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對話時的氣焰有所削弱,“我們隻是問問而已…轉學生,你難道不知道現在的時局如何麼?”
“時局如何都與我無關。”瑟蘭起身,她眯了眯眼,看到校長席上鄧布利多饒有興緻地向他們望過來,“我隻相信個人強大才能夠把你們這些人的嘴巴堵上。”
“你….!”
瑟蘭目中無人的态度很快激起了這些前來套話的斯萊特林們的憤怒,但還沒來得及發作,他們就都熄火了。
隻見校長席上的鄧布利多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下來,就站在瑟蘭的身邊,那群斯萊特林學生們頓時四散開來,紛紛離開瑟蘭附近。
瑟蘭袖口的魔杖被收了回去,她剛剛還在想怎麼讓禮堂上方懸挂着的帷幔掉下來把幾人砸個半死,或者說給他們幾個會留下永久疤痕的黑魔法小咒語——但是鄧布利多一來,她就得把這些想法先擱置在腦後了。
“瑟蘭。”鄧布利多喊了一句她的名字,似乎在警告她不要随意地在大庭廣衆下動用黑魔法,瑟蘭看着他的眼睛,兩個人就這麼看了一會,誰都沒有讓步。
“其實我們一點也不像,鄧布利多。”瑟蘭随手用出一個阻隔咒把二人的談話隐秘起來,防止這裡還有其他有心之人偷聽。
那群斯萊特林跑掉以後禮堂裡就沒多少人了,瑟蘭看向鄧布利多的眼神裡劃過一絲探究,“相反的,我可能和你的那位老朋友更像——我從始至終,都在追求更加強大的力量。”
即使才剛來這個時間線兩天,但是這不妨礙瑟蘭去探索過去的百年裡發生了什麼,她知道那個現在被關在紐蒙加德裡的後輩或多或少地追随了自己的筆記,把魔法界攪得腥風血雨的過去,也知道他和面前這位校長的一小部分關系。
更何況,她看人的眼神從來都不會錯。
在瑟蘭說出“那位老朋友”時,她死死盯着鄧布利多的眼底,滿意地看到那裡劃過一道不可見的痛苦。
“天才的路在最後都會因為他們不同的目标而分岔。”瑟蘭緩慢地說,她甚至比鄧布利多更像一個高位者,在和自己的學生講話。“我從不在乎血統純正,隻要這些巫師能夠帶給我智慧和更進一步的方法。這也是我和這兩個黑魔王不同的原因——”
“他們的行為,說實話在我眼裡有點像過家家。”瑟蘭總結道。
在這個黑魔法進展收到嚴重阻礙的時代,他們能夠走到這一步也還算能是可圈可點,但在瑟蘭眼裡實在是不夠格。
鄧布利多禮貌地等待瑟蘭發表了這一段感言後,說道:“前幾天在校長室裡菲尼亞斯一直在,所以我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謝謝你,瑟蘭老師。你曾經是我的過去裡……指導我和他前進方向的唯一明燈。”
但是在後來,目标不一樣了,初衷在扭曲,他們最後成為了對立面。
“老師…說實話,我不适合這個詞。我那些過去的筆記僅僅是基于我的一些思想和對于魔法的看法……我認為我不是一個好老師。”瑟蘭挑了挑眉,她的眉眼很立體,雪白的眼睫下是一雙看透一切的灰色眼睛。她看着鄧布利多,頭一次真正的把自己的情緒暴露出來。
她有某種時刻想起了自己那位黑魔法防禦課的老師——他死在了最後。或許,她和鄧布利多也有着相似之處,他們可能都在探索魔法的道路上失去了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人,瑟蘭失去了自己的導師,而面前這位老人失去了自己的妹妹。
理想的高台需要無數屍骨去堆積而起。
鄧布利多沒有回答。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瑟蘭解開了環繞在二人周圍的阻隔咒,輕快地說:“我知道啦校長,沒什麼事情我就回宿舍睡午覺了,回見。”
“好好休息吧,瑟蘭小姐。”鄧布利多還在共情剛剛瑟蘭身上那種莫名的悲痛與哀婉,但他沒有過多沉浸在回憶裡,很快回過神來接回了話茬,并結束了這段對話。
瑟蘭回過身去大步流星向前走,她覺得自己還得去一趟德國,而且最好就在這幾天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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