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頭來,他為她困心權衡的一切,卻成了兩人相伴相知,并肩而行,最可恥的絆腳石。
見他翻來覆去的沉默。
聞玳玳就那麼第一次頗有耐性的等着,強迫冷厲的目光,數不清多少次切割他在她面前,寥若晨星的尊嚴和驕傲,剝奪淸貴無上的身份象征,鄙視。直到……。
尉遲長雲擡起頭:“你說的對,我不配。”
難以置信的聞玳玳:“……”
自己說了這麼多,他就沒有什麼想解釋的嗎?哪怕說點兒可笑的理由,比如他也不想,他也沒有辦法,形勢所逼之類的。
她慢慢放開尉遲長雲的領子,指尖抹去他唇邊方才被她打出的血珠。
紅豔豔的,看起來,很好親。
與她親密會吐是嗎?
那就吐給她看看。
“尉遲長雲,你的嘴,可真硬啊!”
俯下身,狠狠咬去。
沒料到聞玳玳會又拿這種方式報複,尉遲長雲瞪大了眼睛,一個勁兒的開始推。
在推搡中,聞玳玳早已将手熟練的滑入荊棘之地,侮辱性的戲弄。
尉遲長雲崩潰,他實實在在用上了真力氣,小紅的力氣也做不得假。
師徒之間的預判,從來都是走一步,思百步,近乎瘋狂的你追我趕。
較勁的對抗,充斥着挑釁與決絕,形成兩股永遠不可能達成共識的激流,不停的鬥争,不停的沖擊,等待一個完全不可能的破綻。
聞玳玳帶着非要壓到對方的氣勢:“尉遲長雲,你不是說我怎樣對你都行,反悔了?”
尉遲長雲鉗制住她一雙不老實的受:“昨夜你還有什麼沒敢幹?”
聞玳玳喘着粗氣,跨到尉遲長雲身上:“難不成,你欠我聞家那麼多條人命,就允我放縱一次?”
尉遲長雲又将人翻到床下去:“聞玳玳,别太得寸進尺。”
從床下爬起來,衣冠不整的聞玳玳已經徹底瘋了,尉遲長雲越排斥,越羞恥,她就越興奮。
瞧着已經紅透到脖梗被她刺痛的自尊。
摩拳擦掌,重新撲倒尉遲長雲身上,轟雷貫耳的警告他:“甯昶太子聽好,今晚我就非上你不可了。”說完,直接粗暴去撕尉遲長雲的下衣。
簡直讓尉遲長雲開了眼,自己親手教的好徒弟,真是次次刷新他對人認知的底線。
“聞玳玳,你一個姑娘家,這些污言穢語是跟誰學的?”
自身都難保了,還想着說教呐,聞玳玳譏諷:“尉遲長雲,我是不是姑娘,難道你不知道嗎?”
趁尉遲長雲短暫陷入罪孽深重愣神之際,她又重新得逞了,繼續如毒液般侵蝕他:“嘴上說着不願因,身體倒是比甯昶太子的嘴要誠實啊!”說完,俯下身去。
暴風雨來的讓人措手不及,尉遲長雲大腦一片空白。
她的唇是怎樣的溫度,怎樣的力量,簡簡單單幾下,差點讓被抽去靈魂的尉遲長雲低首俯心。
他醒過神來,去控制住她不要動,極度的痛苦溢出來:“聞玳玳,别糟踐自己。”
“尉遲長雲,這次,我要拉你一起下地獄。”她掙脫出,開始粗暴的撕扯他僅剩的衣物,蠻橫發出勢在必得的聲音:“不怕丢人,就把動靜鬧大點。”
尉遲長雲從聞玳玳眼中,現在已經分不清她到底什麼時候是清醒的,什麼時候是糊塗的。
無法忍受再這麼一錯再錯荒唐下去了。
尉遲長雲終歸是個男人,他開始不顧她心情疼痛的翻身将人壓到身下:“你就不怕明早一起來後悔嗎?”
聞玳玳嘲弄:“太子是怕吐一晚上,影響明日攻城吧。”
尉遲長雲将聞玳玳一推,站起身收拾衣服,發髻:“你今晚頭腦不清醒,等明日我忙完,再與你談吧。”
說完就要速速離開。
“尉遲長雲,你給我站住!”
本打算給尉遲長雲掀帳簾的山山,吓的又放了回去。
尉遲長雲對她是有虧欠,但不代表他會一直放任她無法無天,為所欲為。蠱蟲易主,往後身體好好養着就是了。
誤會總會解開。
仇,他明日就幫她報。
悲傷也總會被時間填平。
隻要活着,他有大把時間陪她剩下的所有坎。
自蠱蟲喝血以來,從來都是順着,第一次沒有理會她,悖逆的繼續往外走。
“今天你從這裡出去,就别後悔。”
聞玳玳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尉遲長雲人已經出去了,同時聽到他在外邊交代:“加人手,看好她。”
尉遲長雲,你是終于懶得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