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成為他最信任,不可或缺的人,等待一個力量,等待一個足夠能與他對抗的時機,然後痛痛快快的釜底抽薪。
哦吼,想想就痛快。
不多一會兒,蘇青喜笑顔開的出來了,跟打了雞血似的,一改方才垂頭喪氣。
尉遲千澈那張嘴,利用人時,通常說話跟摸蜜一樣,清甜又回甘無窮。等利用完了,捅刀子都是輕的,然,若是剛捅完刀子,又需要再利用一下,他轉頭就帶着最發自真心的笑,與讓人以為是誤會感激涕零的關懷,一鼓作氣,重新提他賣命。
一顆心被蹂躏的七上八下,反反複複,跟生吞了五石散一樣,最後在他的掌控玩弄下無法自拔,無法逃脫。
她見謝少昂在忙下午發喪的事,估計與他說了,定也會跟蘇白一樣,不讓自己插手。反正眼下無人看着自己,龍池衛們都在各忙各的。
于是乎,她悄悄跟上了蘇青。
幸好蘇白沒有一起去,不然以她拙劣的跟蹤,肯定會被發現。
隻見蘇青翻身上馬,方向大概是要出西岚城。
幸好前世尉遲千澈在她及笄之年,生辰禮便是教會她騎馬。
雖然騎的稀碎,追人應該夠了。
第一次,在沒有尉遲千澈死亡凝視看護下騎馬,原來是那麼的……爽!
跟跟停停。
竟然回了鬼鷹村。
繞過了家屋後,往……石鐵匠家去?
一個做菜刀連劍都不會鑄的鐵匠能有多少錢?
眼見着蘇青進屋子,聞玳玳正想跟上去,來個木已成舟,反正也趕不走他。
怎奈,肚子不争氣的呼噜起來。
糟糕,肯定是喪宴油太大,想拉肚子。
她第一反應就是回家解決,可是多年不回家,怕是寒噓問暖,問東問西,一時半刻無法脫身。
尋了尋稍遠些,但是也能時刻關注石鐵匠門口茂草高林隐蔽之處。
肚子又是别扭的一叫。
不行,實在憋不住了。
須臾。
痛快解決完畢的刹那,忘記帶布帕,瞧了瞧地上帶着沙粒灰塵的樹葉,又實在下不去手。
從小跟着尉遲千澈瞎講究有關,這種情況以後,都是用幹淨柔軟的布帕。
正糾結着。
一個詭異的聲音傳來:“我這有草紙,用嗎?”
“誰?”轉念,聞玳玳驚喜欲狂,她差點忘記這個石鐵匠的女兒,前世給她通風報信,讓其快逃,但是已為時已晚的石九笙。
對于沒朋友的聞玳玳來說,石九笙算是交集頗少,交情緣淺,但仿佛每次的出現,都能幫自己逢兇化吉,唯獨最後一次。
借草紙的情景,理應是一年後的夏季發生。前世尉遲千澈破天荒耍酒瘋,大半夜檢查她功課,直至天亮才睡下。
她惱怒跑出家門,被内心某股力量禁锢束縛,又不敢走太遠,找了個沒人的地方一邊嚎啕大哭,一邊咒罵尉遲千澈,激動了連玳花簪都拔出來解氣扔了出去。就那麼正好,砸在了草叢密林拉肚子的石九笙頭上。
當時石九笙嬉皮笑臉的說:“誰撿到就是誰的。”仿佛在昭示聽到了她的秘密,要用點東西交換。
第一次不知道丢玳花簪後果的聞玳玳唯恐被認出,沒理會身後的叫喚,頭也不回的就跑了。
但她當時的一念之錯,尉遲千澈勃然大怒,要罰她七日暴曬,和跪七日祠堂。
幸而當夜,石九笙尋了來,将簪子還給她,見到沒什麼精神垂頭喪氣的聞玳玳,當下明白了什麼。裝作一無所知的跟尉遲千澈扯謊:“這位姑娘聽聞小女家會養護補缺飾物,現已完成,您這邊過過目,若沒什麼問題,就把帳給結了吧!”
那簪子原本的确有些磨損,細看還有坑洞,都讓石九笙高超的手藝給複原了。
失而複得的簪子,讓尉遲千澈的怒火明顯消了大半。懲罰也就不了了之了。
一時興起的仗義,為人卻又比尉遲千澈更冷血現實又離奇古怪性子,與她還算合得來。
沒記錯的話,不知為何,尉遲千澈折麽她的暴風雨提前了一年多,恐怕與徐老之死的營生有關。而且那時看他不善的神情,現在想來,與石九笙應該也是認識的。方才蘇青要債的地方又是石九笙家,不如再用簪子做引,結識一下?
徐老陵前,多出來兩個深坑。
蘇白,謝少昂跪的顫顫栗栗。
“再找不到她,你倆就自己跳下去,給太傅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