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玳玳:“.…...。”
沒記着之前有這一出啊?
索性,盲目也有盲目的好處,聞玳玳故意放滿了洗碗的速度,把碗山悄無聲息往這位上杆子幹活的傻叔叔面前堆。
兩個人幹活,比預想的要快。
更何況眼前是個成年男子,動作麻利,做事沉穩,擺放有條理。很快,後半夜,以驚人的速度全部收拾完畢。
蘇叔洗了把臉頭也沒回的正預走,想起什麼,有點局促的囑咐聞玳玳:“等天亮,麻煩聞丫頭跟你師父說一聲,我來過。”
聞玳玳打了個看在你做了件人事的哈欠:“明白,我會好好跟師父美言幾句蘇叔。”
目送心滿意足離開的蘇叔,新的念頭重新活絡上她腦海,如果讓情窦未開的尉遲千澈初嘗男女間情愛,會不會對她管束更容易懈怠些?
萬一蘇叔被尉遲千澈同化變//态了,一起無死角的折磨她怎麼辦?掂量利弊,她需謹慎。
冥思苦想的有點久,差點忘記在屋中生死徘徊的尉遲千澈。
悄悄進屋,聞玳玳走到尉遲千澈床前,見他眉目緊鎖,神情痛苦,明豔傾城的妖精臉布滿紅疹。
高燒不退,唇瓣幹裂,人進來都沒什麼反應,俨然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
漸漸的,完全控制不住的喜色,湧上聞玳玳的臉。
雖然知道在尉遲千澈病危的情形下,她太過喜形于色,很是危險。
但忍不住,根本忍不住怎麼辦。
翹着嘴角,硬憋着跟漏氣一樣,愉悅的渾身發抖。
聽似關懷的語氣試探:“師父?”
沒有動靜。
憋了幾次笑,漏氣的聲音更明顯了。
“師父?”
“師父?”
“師父?”
“師父?”
“師父?”
聲聲婉轉,調調起伏。
“……嗯。”
聞玳玳:“……?”
竟有回應?
雖有準備他不會那麼容易死,不過巨大的落差還是讓她有些無法接受,帶着剛剛大起大落的情緒,冷靜找了個理由。
“師父……要不要喝點水?”
一雙深情目極慢睜了又閉,最後虛弱的展開細細的縫,口齒不算含糊微弱,有點半死不活的味道,但聞玳玳還是聽十分清晰:“為師還沒死,哭什麼喪。”
聞玳玳:“.…..?”驟然明白過來
師父,你恐怕不知這世上還有一種解釋,叫憋笑。
罷了。
她去給尉遲千差倒了杯溫水。
虛弱之際,尉遲千澈已經沒有擡手的力氣。
伺候習慣尉遲千澈的聞玳玳,無比自然的讓他就着自己手,慢慢喝了下去。
見尉遲千澈似是打算接着睡過去,已經被碗累傻的聞玳玳,禁锢在六歲的孩童軀殼裡,眼下實在沒什麼多餘精力再琢麼弄死仇人的法子。
誰知,睡裙剛換,小屁股的床邊沒來得及挨着。
“呆呆,給為師煎碗藥去。”
這話說得太冷血自然,自然的讓聞玳玳一愣。
她記得上一世剛拜尉遲千澈為師時,至少有半年多的時間,他都不習慣的在我跟為師自稱之間,來回調正更改。
此刻…….。
算了,匪夷所思總是提前的事,還少嗎?
沒繼續深究。
方才,就算有人幫了忙,聞玳玳仍感覺四肢要累的散架,更别提在藥爐跟前盯着看一個多時辰的火。若是把藥熬好,恐要天亮了吧!
窩了整夜的心火剛要冒星子,又被她及時截住,當前完全可以應下,然後睡在廚房,滋時,他若難受的受不了,正好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死不了,至少能重創身體,滋時留下些病根,柔弱不能自理……。
即便他僥幸撐到明天天亮,問起藥怎麼沒送來,她完全可以用刷碗累睡的借口,大不了一頓懲戒。
他有什麼手段,是她沒見過的。
自認為無懈可擊的主意打定,利利落落連句抱怨都沒有,重新将自己收拾妥帖,臨走前還小大人般假惺惺的把尉遲千澈被褥掖好,用袖口輕拭了把他額間的汗,伺候周全,才輕輕退了出去。
打着哈欠的聞玳玳,剛打算在廚房找個舒服的姿勢眯一會兒。
跟鬼影般的人,猛不丁,吓清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