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好看。”鐘晚聲答非所問,然後親了江歸遠一口。
柔軟的觸感讓江歸遠愣了一下。
鐘晚聲感覺頭又開始暈了起來,将臉埋在江歸遠的脖頸處,柔軟的黑發蹭得江歸遠有些癢。
“江總,到嘉麟苑了。”司機的提醒讓江歸遠從怔愣中醒來。
嘉麟苑是有名的學區房,臨近頂尖學府Q大、B大,以及其附屬的高中、初中、小學。雄厚的師資、優美的環境、優越的地理位置讓無數家長趨之若鹜。當年鐘晚聲考上Q大附近的P大時,家裡人給他在這裡置辦了一套房産,方便他上下學。當江歸遠和鐘晚聲在一起後,這裡便成了他們約定見面的地方。
“我已經給他打針用藥了,藥效過一個小時就會退了,放心吧。”雖然大半夜被叫起來,但是岑易看在錢的面子上好脾氣地完成工作。
江歸遠坐在床邊,看着鐘晚聲漸漸舒展的眉頭,點了點頭:“辛苦你了。”
岑易笑眯眯地回道:“不辛苦,畢竟錢到位了。”
“錢已經打到你的賬上了。”相識多年,江歸遠熟知他的暗示。
“OK,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Have a good night~”岑醫生吹了聲口哨,貼心地将門輕輕關上離開。
江歸遠把卧室燈關了,隻留了床頭的小台燈,台燈旁邊是江歸遠和鐘晚聲的畢業合照,彩色氣球飛滿藍天,禮堂滿是穿滿學士服的畢業生,江歸遠比鐘晚聲高一個頭,鐘晚聲隻能抱住他的手臂,一人神色淡淡,一人眼角眉梢滿是笑意。
大四的最後一個學期,江歸遠和幾個朋友一起創業,經常忙得腳不沾地,以往鐘晚聲還能通過蹭課等方式滿足自己見江歸遠的私心,但是這個學期,隻有在他們約定的見面日,江歸遠才會出現在鐘晚聲的面前。
如水的月色從未閉緊的窗簾縫隙灑落,淡淡的雛菊香與室内的喘息聲混合在一起,隐約可見床邊一截瑩白手腕上的點點紅痕。
“最近創業壓力很大嗎?”鐘晚聲看着窗戶邊的身影問道,今晚的江歸遠比平時要兇一些。
“還好。”江歸遠撿起地上的衣服放進髒衣婁裡,他隻穿了一條寬松長褲,後背勁瘦卻充滿力量。
鐘晚聲的眼睛追着江歸遠:“那個,畢業典禮你會來參加嗎?”
“會,老師讓我作為畢業生代表發言。”江歸遠淡淡回道。
“那你結束以後可以和我拍一張照片嗎?我想和你一起拍畢業照。”鐘晚聲和江歸遠不是一個學校的,畢業典禮不在同一天。
聞言,江歸遠擡眸盯着鐘晚聲,沒有馬上回答。
鐘晚聲怕他拒絕,咬着嘴唇,過一會兒不情願地加大籌碼:“如果你同意的話,下個周三你可以不過來。”
過了好一會兒,鐘晚聲才聽到一聲好。
“唔,好熱啊……”
一聲呓語将江歸遠從思緒中拉回。
鐘晚聲嫌熱将被子踢開了,露出了一截腳踝,上面系着一條紅繩,串着一粒月白扣。
江歸遠沒有留宿的打算,他将被子同鐘晚聲掩好,便離開了。
他從不在這裡過夜。
“叮鈴鈴鈴……”床邊的手機堅持不懈地振動了十分鐘。
鐘晚聲掙紮着醒來,忍着頭痛接了電話:“您好……”
“你好,我是陳紅,是你的新經紀人,請問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重新商量一下你的合同。”
簡單的話語像巨石滾落山峰般砸暈了鐘晚聲,讓他一下清醒過來。
半個小時後,看着面前身着職業套裝、明豔幹練的女人,鐘晚聲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那個,陳紅老師……”
“叫我紅姐就好。”陳紅打斷了鐘晚聲,“目前我們公司是被星湖娛樂收購了,所以我也成為了你的新經紀人,以後你的商務活動、演戲片約、雜志拍攝等都由我負責,遲些我會和法務那邊重新拟定你的合同。你這邊還有什麼問題嗎?”
鐘晚聲想到昨晚的事情,他想找張順算賬:“那我原來的經紀人呢?”
似乎想到了什麼,陳紅哂笑了一下才回答:“他被人打了一頓,現在進醫院了。不過他之前幹了許多不幹淨的事情,現在新老闆重新整頓,估計從醫院出來之後就要進派出所了。”
鐘晚聲想到張順那張嘴臉和行為就覺得惡心,但是他絞盡腦汁才想出來一句罵人的話:“張順就是社會的毒瘤!”
陳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你放心,在我手底下的藝人隻需要認真工作就行,其他的我會幫你們解決的,昨晚那樣的事情也不會再發生。另外我看過你之前的合同,你當時簽的是全約,這部分我們不會更改,主要修改的是你的基本簽約費用和分成比例方面,我目前的想法是簽約費用從原來的五十萬漲到五百萬,簽約年限從原來的十年變成五年,分成部分則由原來一九分改為五五分,你這邊有什麼問題嗎?”
一連串的數字讓鐘晚聲一時失語:“紅姐,你是不是記錯了,我的簽約費不是二十萬嗎?”
陳紅:“……”到底是誰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