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得快點,最好是不能讓陸哥發現他洗了,不然陸哥問他為什麼洗,這可怎麼解釋?也太尴尬了!
小夏在這邊飛快動作,卻沒時間打香皂,隻能清水沖一沖,然後扯下放在浴室的浴袍,兩三下給自己擦幹淨,最後小跑着撲回床上。
回到床上的瞬間,臉還紅撲撲的,發絲也濕潤着,卧室的門就被陸開疆打開,兩人對視上,夏稚心跳得快要蹦出來了,但極力維持表面平靜,還有空先發制人詢問陸哥:“你好慢,幹嘛去了?”
陸開疆站在門口立住,眸色微顫,目光躲閃了一瞬,卻又很快平靜落回那灰色修祥雲圖案的被單上膚色如雪的夏稚身上。
隻見夏稚在他下樓的這段時間不知道怎麼回事,已然是主動把自己扒了個幹淨,滿面霞色的用那雙水盈盈的眸子看着他。
那纖細漂亮的脖子旁是猶如剛出爐的白面饅頭一樣圓嘟嘟的肩膀,背脊很長,像是雪中飄渺的山脊,山脊之下是無法言說的又兩座山峰,俏生生的,又像是天上的雲朵做的團子。
随後是兩條勻稱修長的腿。
夏稚穿衣裳的時候顯得風流倜傥,身形纖細漂亮,可誰能想得到衣服下頭是柔軟的一身皮肉,甚至有些像是未褪的嬰兒肥,尤其是大腿上,連接雲團子的部分,俨然肉嘟嘟的,好像随便捏一把,都能溢出指縫。
小時候的夏稚便不瘦,隻臉尖尖的,抱起來可别提多實沉了。
少年時期,夏稚很愛在初夏去河裡遊泳,穿着長褲就往裡跳,上來的時候,褲子黏在腿上,把所有的所有都勾勒得一覽無餘。
那會兒陸開疆記得自己看見那一幕後就特别生氣,站在河邊對十五歲的夏稚招手,把人騙上來後,大罵了一通,把夏稚訓了個狗血淋頭哭了吧唧,最後夏稚發誓不會再大夏天跑出去曬太陽,這事兒才作罷。
那是曬太陽的事兒嗎?
反正當時陸開疆覺得是的,他大義凜然站在制高點上,關心他的小夏,批評幾句,哭了就哄,把人送回家後還給人送了一車牛奶做的雪糕,甚至還跟夏老爺子提議在家裡給夏稚造個泳池出來。
隻不過泳池的工程遲遲沒能動工,夏老爺子的選址是定了,隻是一直沒空畫設計圖,請的工匠也是換了幾批,沒有老爺子滿意的。
因此夏公館後花園處有一塊兒空地至今還亂七八糟雜草叢生,隻有一個巨深的坑,時常還有亂跑的小貓小狗不慎掉下去。
陸開疆的回憶紛至沓來,數不盡,全是關于夏稚的。
而小夏也沒閑着,他看陸哥站在門口半天沒動,心裡嘀咕着,方才陸哥還那麼兇巴巴說自己不給他檢查是要跑去外頭給别人看,這會兒怎麼又磨磨唧唧了?
請速戰速決啊,大哥。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給自己洗腦不要害羞,都哥們的夏稚一鼓作氣的擺好了姿勢。
長腿一曲,腦袋往棉花似的枕頭裡一埋,便像是一隻鑽窩被堵住的小奶兔子,尾巴都翹着,抖着,毛茸茸的散發惑人的氣息。
随後陸開疆就聽見夏稚在枕頭裡嘟囔催促道:“快點兒啊陸哥。”
說話就說話吧,卻見他還搖晃了幾下,簡直……像是故意這樣的。
——是故意的嗎?是嗎?
陸開疆一時無法想明白,但呼吸卻誠實着沉下去。
可明不明白似乎也不重要。
隻見他渾身猶如置身火場,一步步邁向夏稚,手掌方才已然在樓下洗幹淨了,這會兒掌在夏稚腰上,察覺出夏稚身上的水汽,張嘴想說些什麼,又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喉頭喑啞。
陸開疆便抿着唇,什麼都不說了,埋頭苦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