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福這邊卻是先一愣,他們可沒有聽說陸開疆回來了啊!
這會兒總不能真跟着陸開疆去拿本票吧?
這不成了讓陸開疆英雄救美了?
紀福摸了摸自己的瓜皮帽,很是客氣地笑道:“不急不急,我們老闆說了,對夏三爺要客氣些,且想必三爺您和陸爺是有要事,我們這群人哪裡好意思打攪。
那債務也不至于就非要要,咱們老闆主要是擔心夏二爺在場子裡花銷沒數,所以吩咐鄙人上門,通知三爺一聲,好勸着二爺一點。”
說完,不等夏稚答應,就見為首的胖子領着身後烏泱泱十幾個幹瘦的小弟一溜煙出去了。
夏定锟人都傻眼了,手拍了拍腦袋:“他這意思是不要賬了?”
夏稚沒好氣地白了二哥一眼,心道這哪裡是不要賬,分明是狗皮膏藥,粘上甩不掉了!
“怎麼可能不要,隻不過要的不是錢,是别的東西。”
“什麼東西?”夏老二忍不住問。
小夏氣得臉蛋绯紅,道:“人家要你屁股,你給不給?”
夏定锟吓了一跳,卻又此刻好似有些做哥哥的擔當,眼神為之一定,艱難地說:“如果是這個,那二哥自己處理也行,不過就是這種東西,一次兩次,當被狗咬也沒啥,隻要沒人知道。”
夏稚簡直驚呆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和被狗咬相提并論?
任何親密距離的接觸,都該是靈魂共顫的結果,随便哪個陌生人就來摸他,夏稚光是想想就要害怕死掉。
夏稚琢磨着,自己還非得約那紀世宗見面,好好談清楚,免得夜長夢多。
當然了,得帶上他的陸哥。
他一個人怎麼可能敢去?那是小說裡傻子才做的事兒。
兄弟兩人就站在樓梯上,又你一言我一語掰扯起夏定锟賭馬是什麼時候賭那麼大的事情,偶爾玩玩,和成天泡在裡面可是很大區别的!
外面汽車滴滴的喇叭聲卻突然響起,打斷兄弟二人的争論。
“是陸開疆來了?一大早的,一起吃飯去?二哥也去吧?好久不見陸兄了。”夏定锟方才還吓得魂不守舍,這會兒發現債務問題不算什麼,就又恢複了往日的脾氣,愛湊熱鬧。
“我要同陸二哥說你賭馬賭得要把我賣了的事情,二哥你确定你要去?”
“你這是什麼話?不過是抵押本票,總能贖回來,可不是賣你啊我親愛的小乖。”夏定锟雙手擺了擺,“我還是不去了,你可也不許污蔑我。”
小夏還想說什麼,屋外喇叭聲已經此起彼伏連綿不絕了。
——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睛的人說陸哥沉穩的?
“來了來了!”小夏歎了口氣,認命出門去。
當他開門看見坐在駕駛座位開車的陸哥時,不忘抱怨道:“催命嗎?”
陸開疆今日作常服打扮,很簡單的白色長袖襯衫,黑色的西褲,但由于衣架子似的體格,所以哪怕如此簡單的打扮也叫人眼前一亮,格外冷峻。
“哪裡是催你,我在用喇叭演奏國外的曲子,你聽不出來?”陸開疆鮮少有這種閑心,但對着夏稚,就挺多的。
小夏果然笑了,說:“曲名是不是叫做《陸開疆是大笨蛋》?”
脾氣向來不好的陸二爺完全沒氣,竟是也勾唇笑了道:“什麼耳朵,明明是《夏稚今天要乖乖看病,敢找借口逃跑我就打斷小乖的腿》之歌。”
“哪裡有這麼恐怖的歌?”
“我說有就有了。”
小夏哼了一聲,看向窗外,不理陸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