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這點小事怎麼驚動着您了?”劉哥忍着巨疼,麻溜的爬起來,堆着笑打着哈哈。
他此刻隻覺得自己倒黴透頂,他怎麼會昏了頭在鴻間宴裡挑事?江市人人皆知,鴻間宴裡有15%的股份都是白珩的。他那個性子,眼裡最是見不得沙子,要是今天惹到了他,那整個鴻間宴都不會再将他奉為上賓。
那他在江市就成了笑話了!
然而比這更重要的是,他家的長輩也會因此受到波動,等他回家,将要承擔全家十倍百倍的怒火。
他再次掃了一眼白少身後的溫星夏,看着溫星夏身上高等的西服面料,心裡徒然升起一個念頭:該不會溫星夏這幾日攀着白少的高枝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他要是真攀上白少這條大魚,哪能這麼沉的住氣?
他将一顆七上八下的心落回實處,對白珩賠笑:“白少,我和他鬧着玩呢,讓白少見笑了。”
“鬧着玩?”白珩哼笑一聲,不置可否,“溫星夏,你說,是在鬧着玩嗎?”
白少怎麼知道這個小賤人的名字!
劉哥的笑容一瞬間僵在臉上,心中警鈴大作。
溫星夏正在靠牆思過,玉白色的袖口沾上了一點那敗類的血漬,琥珀色的袖扣也崩掉了一個,心情正是低落時。
被點到後慢吞吞擡頭:“嗯……不是鬧着玩。”
“好,”白珩點頭,視線在小孩泛紅的眼圈上一掃而過,“那就去調監控吧,江少。”
迎着江存真驚魂不定的表情,白珩皮笑肉不笑的回望他,眼中森然如黑蛟湧動:“去查看一下錯在哪方,我師弟年齡小不懂事,查清後我也好管教他。”
聳拉着小腦袋瓜的溫星夏猛地動了動耳朵尖,敏銳的聽出來了裡面的維護之意。
師弟???
溫星夏這個一窮二白的小子,竟然是白珩的師弟?!
他眼珠亂轉,倒抽一口涼氣:那不就是說明,溫星夏是大名鼎鼎的江導的徒弟!
劉存真雖然腎不好,但記性還算可以,他想起來出了名護短的江導,再看着一旁陰着臉的白珩,頓時兩腿發軟。
“誤會,都是誤會!”他踉跄的擡手準備抓住一旁的溫星夏,反被溫星夏避開。
劉存真出了一腦門子的汗,暈乎乎的腦子忽然醒酒,強烈的求生欲促使他直勾勾的看着溫星夏:“小夏,哥哥給你開玩笑呢,這樣,那十幾萬塊錢我也不要了……”
“什麼錢?”白珩眉頭一挑,懶得管一旁的酒鬼,轉頭看向跟在身後的小孩。
這事肯定是瞞不住,溫星夏索性全盤交代:“劉哥之前是我的短片投資商,後來因為一些事情,我提出了解約,背了債。”
能因為什麼事情才鬧的解約?
白珩不用想就知道,劉存真精蟲上腦後能幹出來什麼好事?
白珩周身的氣壓驟然低了些。
他都不能想,如果今日自己不在,自己這個老實巴交的師弟會被欺負成什麼樣。
姗姗來遲的服務員猶豫着上前想攙扶着劉存真,被白珩一個冷眼吓的站在了原地。
“前面帶路,去監控室。”
服務員連連點頭,轉身領路,隻覺得背後氣壓低的涼飕飕的。
鴻間宴裡的攝像頭360°無死角将兩個人的對峙場景拍的清清楚楚,劉存真站在一旁窺着白珩的臉色,大氣不敢喘,手掌心瘋狂出汗。
公放的拍攝記錄對于他而言簡直是死亡回憶錄,他心驚膽戰的聽着自己在一刻鐘前大放厥詞:
——“你找死?”
——“你們姐弟花一起伺候老子……”
——“死鴨子……”
每一句話都像是回旋镖,即将紮到他的身上,劉存真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嗡嗡——”白珩手機震動起來。
“在監控室呢,來給你小徒弟撐腰。”白珩說話像是夾雜了冰封的冰渣子,涼飕飕的紮在一旁汗流浃背的劉存真身上。
不多時,一陣腳步聲響起,江導的聲音推門而入:“誰敢動我家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