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你敢!你做什麼!快松開!”秦懷玉手腕被扭着了,“嗷嗷”直叫。
姜予則根本不搭理她,直接扭着她的手将人扔出了門外:“少惹我。”
看着被甩上的房門,秦懷玉揉着手腕發怔。
這人,真的是一直逆來順受的姜予?
可她咽不下這口氣,對着門大吼:“你給我等着,等我做了周家少夫人,秦家所有人都得高看我一眼!到時候你這沒用的破落戶就等着被掃地出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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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媽!這婚真結不了!”
周家老宅,周知陽被鎖在二樓房間裡,耳朵裡塞了兩坨衛生紙,試圖欺騙自己靠這兩坨紙就能隔絕外面開狂暴老媽的聲波攻擊。
“這是你簡單一句不結就能解決的事兒嗎?!”周媽媽在外面揮舞着雞毛撣子,把空氣抽得嗖嗖響。
這雞毛撣子在周家有些年歲了,從不拿來撣灰,專門用來揍不肖子孫的。最早時候是周家老太太用,周知陽出生後就傳到他/媽手上了。
“反正結婚沒可能!這種心眼子多得跟蓮蓬似的姑娘,你樂意娶你娶,到時候我爹做大她做小,你一夫一妻貫徹到底了!”嘴裡跑完一趟火車,周知陽帶上了降噪耳麥,放上音樂,世界終于清靜了。
他拿了剪刀劃開面前那個包裝精緻的大箱子,想看看秦晏給他送了什麼大禮。
那天歸國宴之後,他收的禮物都被管家塞庫房裡去了,而他/媽怕他跑了,一直讓人看守着把他困在房間裡。這個箱子還是他半夜趁全家人都睡了,才跟看守他的保镖打了個商量,讓人跟着一起去庫房找來的。
他懷着滿腔期待拆開了箱子,然後:???
一整箱獎狀???
他不信邪,一張張翻開看,發現還真的全是秦晏那個狗東西從小到大拿到的各種獎狀!
周知陽龇着牙,喉嚨裡發出小狗生氣時會發出的兇巴巴的“嗚嗚”聲。
他和秦晏從小就是在同一個國際學校讀書的,從幼兒園到高中兩人都是同級校友,更是一二名之争中的死對頭。
他争不過秦晏,次次都被他壓一頭!
好你個秦狗!
他把那一箱子獎狀踹到一邊,就好像一腳踹到了秦晏屁股上一樣,出了口惡氣。
随後他把早就收拾好的雙肩包挂在肩膀上,打開窗戶往下看,确定後院沒人,他又把提前固定好的登山繩甩了出去,戴好防滑手套,翻出了窗。
直到他逃到華岸酒店大堂,才拍了拍自己小心髒,一切順利!
在前台辦理入住的時候他給秦晏撥了個電話,本意是要損秦晏一頓,結果反被損得說不出話,剛喘勻的這口氣又差點兒提不上來。
秦晏在那邊笑得太過愉悅,周知陽實在受不了了:“你們秦家能不能最起碼有一個當人的?我這才剛回國,你送一箱子破獎狀埋汰我,你姐更是重量級,她要玷污我?!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啊?我還給你打電話推進兩家合作!”
——“想開點兒,她不是沒玷污成麼?”
“那我一世英名還不是要毀了!”
周知陽想起那天早上他和秦懷玉一起出酒店時,秦懷玉對他說的那句話——
“周少應該也不想我報警或是把這事兒鬧得人盡皆知吧?”
大佐味兒太濃了。
——“證明你清白的證據在我這兒,你好好拿下周家主事權,跟我合作,我當然會……”
秦晏話還沒說完,周知陽的腦子就被眼睛帶跑偏了,他盯着路過的一人猛瞧:“秦狗,我看見美女了!美女勁兒真大啊,抱了個比你送我箱子還大的箱子……進了酒店後廚?”這兒的廚子?他好奇,想看,但也實在不好追到人家廚房裡去,隻能垂頭喪氣往回走。
秦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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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岸酒店是華江集團旗下的高端商務酒店品牌,隻是這幾年實在打不過隔壁星頂酒店,生意略顯慘淡。
姜予剛把裝滿海鮮的泡沫箱子搬到後廚。
之前聯系的制片人恰好在濱城,她幹脆跟對方約了午飯,用餐地點就定在了自家酒店,主要是方便她自帶食材。
“大小姐?”廚師長拿毛巾擦了擦手,看見她還挺意外的。
姜予的長相屬于隻一眼就能讓人印象深刻的類型,廚師長見過她幾次,自然是認得出的。
隻是姜予平日并不管姜家生意,從不會過來巡店,後廚這種遍布油煙的地方更是從沒進過,最多就是過來跟朋友約個下午茶或是吃個便飯而已。
今日倒是新奇。
“王師傅。”姜予揚起臉,露出被帽沿遮擋住的眉眼,“我在店裡訂了位置,等會兒跟朋友吃個飯。”
說完她掀開剛放下的泡沫箱指了指:“有人送了我一箱海鮮,麻煩您幫我料理一下,做兩人份就好,餘下的就給師傅們分一分當福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