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盼南推開門,門廊上的風鈴聲随之響起。
“您好,應聘蛋糕師。”
唐宋元正坐在收銀台後面發呆,聞言擡起頭來看向來人。
“你是邬盼南?”真人比直播裡看到的還要漂亮很多,臉很小,眉宇之間透露着一股自信。
“是我。”邬盼南輕輕颔首。
“你真的會做蛋糕?”唐宋元激動地站起來,作勢要拉着她去後廚。
邬盼南站在原地沒動:“先别着急。我聽節目組的意思說,您這兒的蛋糕師是請假到大後天對嗎?”
“是。”
“我想問問,您原本打算給我開什麼樣的薪水?”
“我們店的蛋糕師日薪兩百,因為你是救急,我開雙倍薪水。”再貴他們這個日營業額一千的店都快要入不敷出了。
“那我想跟您談一筆生意。這三天,營業額我抽成,你六我四,水電費和原料成本你出。可以嗎?”
唐老闆在腦子裡飛快地算了遍賬,連忙搖頭:“這樣我要虧本的。”
“那請您另請高明吧。”邬盼南深谙“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的道理,沒有多說其他的話。
“诶,你等等。”果然,三秒鐘都不到,唐宋元就叫住了她。
“也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我七你三,可以嗎?”
“成交。”邬盼南大緻估算了一下店裡的收益,抽成的方式下她能賺到更多的錢,老闆也未嘗不是這樣——因為她有信心将店裡的營業額提上去,他們完全可以實現共赢。她原本的底線是二八開,故意往高了開價,沒想到老闆居然答應三七開。
唐宋元見她答應得這麼爽快,知道是自己出價高了,暗暗唾棄自己心急。下一秒立馬狗腿地要帶邬盼南去看後廚的烤箱。
邬盼南搖搖手,先和他要了一份菜單來看。
這一看,她便沉默了。
菜單上的蛋糕還停留在千禧年代的老式裱花樣式,大粉大紫大黃的奶油玫瑰花,旁邊綴着不透明的白色珍珠糖。
邬盼南合上菜單:“這菜單,多久沒換了?”
“樣式是沒怎麼變,價格每年都會往上調。你知道的,原料越來越貴了……哦對,這一款是我們的鎮店之寶,銷量超級高的。”唐宋元指着封面那個充斥着二十朵玫瑰花的蛋糕。
“店裡的顧客來源,六十歲以上占比高嗎?”
唐宋元回想了下:“挺高的……很多都是本地人,爺爺奶奶給家裡孫子孫女訂蛋糕。”
邬盼南掐了掐眉心,說:“你覺得這款蛋糕為什麼能脫穎而出?”
“因為好看?二十朵花呢。”
“是因為它符合老一輩的審美。而且,”邬盼南指着旁邊五十八的價格,“相對便宜。”
她又問了句毫不相幹的話:“沒猜錯的話,這店面是你自己家的吧?你的主要收入來源并不是這家蛋糕店?你是出于某種其他原因才選擇開蛋糕店的。”
唐宋元連中三箭,睜大雙眼:“你怎麼知道?”
“因為隻有這樣,大浪淘沙的市場才沒有把你這前浪拍死在沙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