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楠忙不疊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邬盼南帶着邬楠在餐桌旁坐下,不舍地看着他們的全部資産:“出門在外免不了花錢,姐把錢給一部分你來保管。”
“十,二十。”邬盼南點了兩張錢給邬楠,猶豫了下又多撥了一張十塊過去,“三十。姐給你三十。”
邬楠愣愣地接過輕飄飄的三張十塊錢,嶄新的紙币在這一刻化作生活的重擔,沉甸甸地砸在他身上。
姐姐在燈下數錢的身影是多麼心酸而偉岸,令他感動至極。
她甚至心甘情願地多給了他十塊錢。
他油然而生一股男子漢的使命感,他可不能辜負姐姐的信任和期望!
邬楠挺直了胸膛,雄赳赳地往自己房間走去,全然忘記了餓為何物。
【邬楠,你還記得自己是來搜吃的的嗎?】
【笑死,邬楠要是知道他姐和蘭姨一起把他那份晚飯吃得連湯都不剩,還會露出這種感動的表情嗎?】
【你姐談成生意要賺大錢去啦,你還在這裡為生計發愁[惡魔低語]】
【邬盼南:我可不是你媽,才不慣着你呢。反套路第一人,有被爽到hhh】
邬楠回到房間,洗漱了一下便早早睡下。雖然餓感依舊清晰,但他望着窗外明亮的星星,心中充滿了對明天的期待。
他漸漸出神,直到一隻龐然大物占據了他的視野——那是一隻……正在辛勤結網的蜘蛛。
“啊——”一聲凄厲的尖叫劃破平靜的梨蔭巷,驚起幾隻倦鳥。
邬楠把整個人塞進潮濕有黴味的被子裡,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他又不敢去找邬盼南,且不說他姐一個弱女子,他怕大蜘蛛這種事情說出去,他的臉皮還往哪裡擱!
明天快點到來吧!他在心裡默默祈禱。
第二天一早,天還蒙蒙亮,邬楠就出門了。他已經記不得上次起這麼早是什麼時候,裹緊羽絨服往外走時,公雞的打鳴聲此起彼伏。
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居然成了他的真實寫照。
巷口的早餐鋪子已經開張,店主揭開了今天的第一籠包子,袅袅上升的水蒸氣裡夾雜着肉和面的香味。
邬楠餓了一整天,還沒等走到店鋪門口,全身上下都已經繳械投降。他摸了摸口袋裡的三十塊錢,顯得十分糾結。
“老闆,您這包子怎麼賣?”
“肉包兩塊一個,菜包一塊一個,花卷和饅頭五毛一個。還有油條豆漿糯米圓茶葉蛋,都是剛出爐的,熱乎得很。”
邬楠咽了口口水,最終還是指着饅頭說:“給我來四個饅頭吧。”
吃不飽根本沒法幹活。
攝像大哥非常敬業,也早早地起了,坐在邬楠旁邊進行跟拍。
邬楠看着自己面前擺着的四個白白胖胖的饅頭,又看看睡眼惺忪被自己叫醒的攝影大哥:“大哥,你也想吃?”
可他真的沒錢:“抱歉啊,我不能請你,你自己買吧。”
話音未落,老闆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豆腐花朝大哥走了過來:“顧客您好,您點的鹹豆腐花,油條和小籠包馬上送來。”
邬楠直直地盯着那顫顫巍巍的豆腐花,旋即别過臉道:“我隻喜歡甜豆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