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過碗,邬盼南麻利地收拾好房間,抱着被褥走到院子裡晾曬。
海島空氣潮濕,長久沒曬過的棉被透着股黴味。
邬盼南剛把被褥挂到竹竿上,就聽見一陣敲門聲。大娘從主屋裡走出來開門,随即響起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月蘭,今年紅薯大豐收,我家的今天又去地裡收了波紅薯,叫我給你送點過來。”
房東大娘推拒道:“萍姐,你别那麼客氣,我家裡紅薯多得吃不過來了!昨天小芳和娟姐也給我送了好多,你瞧,全在院子裡堆着呢。”
房東大娘說着側過身子讓萍姐看清楚院裡果蔬成山的光景:“我家孩子和孩子他爸都不在家,我一個人根本吃不完。”
萍姐順勢往裡瞅了眼,小聲說:“不是說你家來了兩個大明星嗎?也讓人家明星嘗嘗咱們島上的好東西嘛。”
“咱覺得是好東西,人家未必覺得。”大娘稍稍提高了點語調,好讓邬盼南聽見。
邬盼南自然是聽得真切,她沒說什麼,轉頭回屋從編織袋裡拿出了兩袋餅幹,走到大門口:“萍姨,我和弟弟初來乍到,還沒有工夫去拜訪街坊鄰居。這是我烤的一點小餅幹,您不嫌棄的話拿回家嘗嘗。”
她來之前特意烤了幾袋餅幹,因為手工制作的東西拿來拉進關系最合适不過。
房東大娘回頭看了她一眼,又面無表情地轉回去。
邬盼南趕緊把自己手裡另一袋餅幹塞到房東大娘手裡:“這是給您的,剛才我見您在屋裡待着,就沒好意思打擾。”
大娘終于露出一絲笑容,接過了餅幹:“那麼客氣幹什麼。”
【不瞞你們說,我看上那袋曲奇了】
【看樣子就是酥到掉渣入口即化的那種】
【真是邬盼南自己烤的?我不信】
萍姐高高興興地回家去了,房東大娘最後還是收下了她送來的那袋紅薯。
邬盼南跟着大娘進了院子,一邊說道:“大娘,您這紅薯再這樣放下去,好東西也得糟蹋了。”
“什麼意思?”大娘停住腳步。
邬盼南明人不說暗話:“您能賣我些嗎?”
她剛才觀察過了,中午那頓飯說實在的,并不是大娘為難他們,可能真的是廚藝有限。因為她去主屋拿竹竿清理蜘蛛網的時候看見桌上還擺着好幾盆不辨食材的冷菜。
“我們上這個節目是要自力更生賺錢的,但我現在手頭沒什麼錢,所以想做點小本生意。”
“你想賣烤紅薯?”大娘看了她一眼。
“對。”
大娘提醒她:“剛才你也聽到了,今年紅薯大豐收,家家戶戶都不缺紅薯吃。”
“但是南邊的遊客呢?他們也天天吃紅薯嗎?”邬盼南問。
“那我不清楚,你可以自己去那邊的小吃街轉悠一下。我們這邊紅薯收了留着過年做粉條用的,想要勻出百八十斤倒是不難,可是你們有工具嗎?”大娘沒說的是,明星總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其實根本做不來。烤紅薯對她來說都很困難,更别提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明星了!
邬盼南搓搓手說:“所以我想借用您的廚房和廚具,可以嗎?我聽導演說住在您家裡是管飯的,作為回報,以後家裡的飯我來做,省得您費心。”
其實她這完全算是空手套白狼了,既要大娘提供技術設備,又要大娘提供食材。不過她想賭一把,大娘那廚藝一看就不是經常做飯的,沒準心一軟就答應了呢?
【哈哈哈哈哈這就是營銷話術嗎,明明手頭啥都沒有還講得天花亂墜】
【乍一聽還以為是大娘欠他們的hhh】
【誰是這裡的主人,有點不确定,再看看】
沒想到大娘默默打開餅幹袋子吃了塊餅幹,仔細考慮了一下,還真同意了:“行,那以後我來買菜,你做飯。”
“謝謝大娘!”
這回邬盼南看清楚了,大娘确實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姓趙,趙月蘭。”大娘強調了自己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