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雷山海,我們司令部的偵察班班長。你自己太貪心沒撈到好處,别拿我們的兵沖人頭……”
兩人幾乎同時發聲,雞同鴨講。
氣氛驟然緊張起來,令沈劍許哈哈大笑。闫處狠狠瞪了沈劍一眼,上前一腳踹在沈劍胸口,威脅再敢笑就卸了他的下巴。
對于張充的“無理取鬧”,闫處臉都氣紅了,俯身指責張充見好不收,導緻g黨全死了,一個活口沒留,還不如等餘書記一露頭就扣下,不讓那幫亡命徒有準備。
聽到g黨全死了,沈劍眉頭蹙起,随即幸災樂禍的嘲諷:“CC不過如此,陣仗鬧那麼大,毛都沒撈到,嘿嘿嘿,真是給你們徐經理丢人。”
沒眼力見!高峻霄一巴掌扇在沈劍的後腦:“閉嘴!該說話的時候不說,不讓你說的時候,小嘴像鑲了鋼炮似的,挺能叭叭。g黨死了,你小子高興什麼,别忘了你也白幹了。”
興許被扇懵了,又或者被戳到了痛處,沈劍癟着嘴,臉上滿滿的委屈。高峻霄接着闡述事實,放了那麼長的線,好不容易等到大魚上鈎,結果全特麼變成死魚了,張股長應該比誰都焦慮,現在大家都消消火!
明顯偏幫的話語得到了闫處的冷哼,似乎在責怪高峻霄胳膊肘往外拐,高峻霄低頭淺笑不以為意,還對山海直接下命令,張股長問他什麼就答什麼,不可隐瞞,至于記不清的事情也坦蕩點說不知道。
“是!”山海大聲應道。
高峻霄轉頭望向張充:“張股長是個明辨是非的人,我相信你,有什麼問題盡管問。”
他們問心無愧的配合态度,驅散了張充眼眸裡籠罩的陰霾,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愧疚。他語氣軟了下來:“我沒問題了。”
危機暫時解除,山海抿唇咽了下口水,高峻霄則對他笑笑,對付高手,就得直言不諱,以退為進。
“張股長,咱們最好搞清楚,來島上是想抓g黨的,現在g黨自爆了,屍骨無存,我們卻内讧了,實屬不該。”高峻霄怅然的歎了口氣,拉過沈劍,“沈隊長,你也是黨國的人,正常情況下,我們該如何收尾?”
沈劍身形一僵,以看怪胎的眼神打量高峻霄:“你們把人逼死了,還想找我背鍋,當我傻呀。”
“g黨拘捕自裁沒人需要背鍋,我隻是想提個小小的意見。”高峻霄笑着說道,“據我所知,密查組和CC跟這個案子都跟了很久了,兩方手裡肯定有不少證據,不如大家把手上的東西歸攏歸攏,并成一個案子,一起調查。”
“不可能!”張充和沈劍異口同聲的說道。
他們的否定在意料之中,高峻霄故作惋惜,轉而對張充發出邀請,大家一起去發現沈劍的落水洞找找殘存的線索。
“我也要去!”沈劍大膽的發言惹的張充很是不快。
CC的特工直接開噴,沈劍一個階下囚,有什麼資格提要求,留他一條狗命都是看在高參議替他求情的面子上。
“讓他去吧,萬一他能回憶出什麼有用的線索呢。”高峻霄一把提起沈劍,就像提起小雞仔一樣。同時用眼神威脅沈劍别再胡咧咧,否則削他啦。沈劍垂下腦袋,沒了之前的氣勢。
張充思慮再三,還是同意了沈劍同行。
落水洞裡陰風陣陣,空氣裡彌漫着一股腐臭味,不過一會,蒼蠅便爬滿了屍塊,黑漆漆的一大片随機亂飛,像是一股嘤嘤作響的小旋風。
衆人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高峻霄倒習以為常,指揮手下把屍塊都收起來,然後找了兩個水性好的兵,下水再摸摸,有什麼遺漏的東西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高峻霄望着地上的一堆碎肉,上手拼起來,不一會兒,通過殘存的衣物和骨骼大小,勉強湊出了三具殘缺不全的屍體。
一個身形高大的肯定是CC的“熊”特工,中等身材的是密查組的特務,而最後一具纖細的,不用說那是餘書記啦。
“頭顱找到了嗎?”張充詢問道。
他話音剛落,一個裹着水草的球狀物被士兵甩出水潭,那球狀物咕隆隆的滾到地勢低的一邊。
高峻霄定睛一看,并不是餘書記,而是密查組的那個小特務,眼睛都被魚啄掉了,留着兩個黑洞洞的大窟窿。
張充失望的扭過頭,但沈劍一看到那顆頭顱“哇”的一聲失聲痛哭起來,高峻霄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節哀。
下一秒,士兵又甩出一隻穿着布鞋的腳,腳脖子還在,斷口露出森森白骨,仿佛是被猛獸活生生撕扯下來。
看似沒用的東西,沈劍卻來了興緻,他瞅了好幾眼,接着小聲對高峻霄闡述,這鞋子應該是餘書記的,41碼,高峻霄脫掉布鞋,發現内裡果然标着尺碼。
“嘿,布鞋也有尺碼了。”高峻霄難以置信的研究鞋子。
“他是在滾地龍的一個鞋店買的,g黨都是窮鬼,買不起好鞋子。”沈劍鄙視的說道。
“咦,當票!g黨确實窮啊,但是啥玩意能當三十個大洋。”高峻霄從濕哒哒的鞋子裡掏出鞋墊,鞋墊上還粘着一張豐收當鋪的當票,時間是昨晚九點。
張充聽到有新線索,急忙跑過來查看,興奮的說道:“餘書記昨晚和人接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