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馨似懂非懂。
祝鑫悅完全不懂。
段翊懂了又沒完全懂。
幾人沉默的對視,還是祝鑫悅有些懷疑的先問了一句。
“所以你倆是背着我談上了嗎?”
段翊不說話,安靜的吃着煎餅果子,顧馨一臉看戲的表情,林辭剛想解釋,窗台外面有一道女聲響起。
“請問是段翊嗎?”
“真新鮮啊,還有人不認識段翊。”
顧馨看向窗戶外面站着的姑娘,話中有話指着後面還在吃煎餅的段翊道:“喏,同學,那個吃煎餅的帥哥就是段翊,怎麼樣,是不是現在見一下立馬終生難忘了?”
祝鑫悅聽了這話跟着一起笑,段翊反倒沒事兒人一樣,随手翻着物理書。
隔窗站在走廊上的姑娘穿着藍白校服,紮一個清爽的高馬尾,小巧精緻的臉上染上紅暈。
林辭知道顧馨的意有所指,每天來找段翊的女生太多了,即使段翊端着一張死人臉,還是不斷有漂亮姑娘前赴後繼。
一開始,作為段翊的前桌,顧馨和林辭還算友好的幫着那些姑娘指個座位,遞個情書,帶個話。
但時間長了,她兩發現,這事兒不僅吃力,還不讨好。
之前有一次,文科班有個出名的拽姐,揚言三天内要把段翊追到手,段翊經常不在教室,拽姐拽住顧馨和林辭讓他們兩給帶個話,說晚自習放學在操場等段翊。
拽姐揚長而去,顧馨和林辭老實的充當傳話筒。
誰知段翊眼皮都沒掀開,懶洋洋的“哦”了一聲,就繼續趴着睡了三節晚自習。
最後一節晚自習提前十分鐘的時候,段翊拎了書包離開了教室,顧馨和林辭都以為段翊去見拽姐了,還私下偷偷預測段翊脫單的速度。
結果,段翊人在網吧包了一夜,拽姐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氣急敗壞的拽姐找到顧馨和林辭,質問她們怎麼帶的話,林辭手一攤,無奈道:“要不你給點錢,我找兩個打手,把人給你綁過來?”
自此以後,來找段翊的姑娘手段更加層出不窮,裝低血糖暈倒往懷裡撲的,假裝不認識的,還有有意跟他撞一起吵架的。
對比那些,眼前站着的姑娘這手清純做作的樣子,實在算不上什麼。
馬尾姑娘沒有理會顧馨的挖苦,而是擡手拿了一盒巧克力,上面全是不認識的文字,一看就價值不菲。
她将巧克力放在段翊的桌上,語氣羞澀:“段翊你吃這個吧,别吃路邊攤了,對身體不好。”
林辭其實很想說一句,你送你的高級巧克力,吃不上我也沒準備酸,但你拉踩美女老闆娘家的煎餅果子什麼意思?
林辭吃了這些年,老闆娘每天攤煎餅都帶五層手套,怎麼不衛生了?
不過這話她還沒說出口,就被馬尾姑娘下一句話震驚。
“這巧克力是我們班陳淑怡爸爸從意大利帶回來的,她讓我幫忙送給你。”
短短一句話,震驚林辭兩次。
巧克力不是你送的,你這麼嬌羞可人的是要幹嘛?
還有,陳淑怡這個名字聽着也太熟了。
林辭想了想,哦對,鄭勇出軌的那個有夫之婦有個女兒,跟林辭一個學校,就叫陳淑怡,是藝術班的。
果然,世界是個巨大的圓。
想到這兒,林辭怎麼也覺得這事兒不适合她參與進去了,所以默默的轉過自己的頭,大聲朗讀英語。
“aband!aband!aband!”
段翊沒說話,但是林辭猜測他應該是收下了巧克力,不然她怎麼會聽到馬尾姑娘一聲輕快的笑聲和快速跑開的腳步聲。
aband心不在焉的讀了十來遍也沒記住,放在桌肚裡的手機忽然震動一聲。
林辭一手拿着書,一手伸進去把手機摸了出來。
信息剛剛來自段狗。
段狗是林辭偷偷給段翊打的備注。
【下節課成績出來,幫我做第一件事,小跟班。】
林辭無語,敲下鍵盤回複。
【我勸你别太自信了!】
信息沒再回回來,林辭聽見後面人将手機扔進桌肚的聲音,又聽見熟悉的低笑聲。
林辭内心一陣悔恨,為什麼要對這條狗散發愛心?
那煎餅果子就是喂狗,也不應該帶給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