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陌生女人尴尬地笑了幾聲,“那請問,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大概這麼高......”
她在自己鎖骨的位置比劃了一下,不确定地說:“這個高度的女孩兒?大概十五六歲?”
村長愣了愣:“抱歉,我們村裡似乎沒有......”
她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麼,神情嚴肅,皺着眉頭打量這新來的女人:“你為什麼會知道珊子?”
“說來話長......簡單來說,就是她救了我,把我弄到了這裡。她看上去知道很多,我想再找她問問。”
村長眨眨眼:“站在外面說也不是個辦法,要進來坐坐嗎?”
屋子裡又多了一個人。白歆坐在付焓默旁邊,坐立難安。她時不時瞥一眼付焓默的臉,被發現後又故作平靜地挪開視線。
付焓默有些無奈:“你想看就直接看。”
白歆立刻轉過頭,緊緊盯着付焓默的臉:“那我真看了?”
她細細端詳着付焓默的臉,嘴裡不由發出感歎:“天呐,簡直是一模一樣......活化石,一會兒能給我簽個名嗎?”
付焓默閉了閉眼:“等出去再說吧。”
“噢噢,好的。”白歆乖乖點點頭,轉頭望向村長,“所以說,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你是被宮統帥派來看着他的嗎?”
“宮統帥?”付焓默和村長同時發問。
“哦,咳,沒事,你們聽錯了,我說的是宮溯甯。”白歆極其随意地掩飾着,“他現在人在哪兒?線索理得怎麼樣了?”
付焓默坐直了身子:“有些頭緒,你先說說你這邊的情況吧。”
白歆點點頭:“好,那我先來說說我的。”
*
後街。
宮溯甯遠遠望見了那口井。黑洞洞的井口仿佛有某種魔力,促使人想要往下深深探去。
“不要看那裡。”宮溯甯提醒道,領着人徑直地走向旁邊一間不起眼的屋子,敲了敲門。
“兄弟,你這是試了多少次?”徐哥感歎道。
宮溯甯恍惚一瞬,最後不确定地回答:“十多次吧。”
“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說話的人來自屋内。之前提着輪胎前來的老王陰沉着臉,掃視着門前這群人,最後望向宮溯甯:“祂已經被觸怒太多次,你的機會不多了。”
宮溯甯聳聳肩,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換一個時間就好。”
“換時間?”老王低低笑了笑,聲音像是被刀片鋸過,“你倒是想的美。誰告訴你,未來不會影響過去?”
“通常我們把這叫作因果律。”宮溯甯帶人擠進門,“我的摩托你得幫我收好,别被......别被其他人發現了。”
“知道。”老王顯得有些不耐煩,“我比你更懂錨點的作用。”
“呃,所以說,我們現在是要去幹什麼?”有個人終于忍不住,舉起手發問。
老王瞥了一眼宮溯甯:“我感覺你這成功率不大。你都沒跟他們說清楚你要去幹什麼?”
“别胡說,我們赢面很大的。”宮溯甯輕描淡寫地回答道,“我們要去弑神。”
衆人都同時吞了吞口水,對這大言不慚的話語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從他們的表情裡,宮溯甯看出了猶疑。
“大家上一輪都不曾死亡,因此清空了全部記憶,想必也對當前的情況一無所知。我不希望任何人在待會兒的行動中受到傷害,所以接下來,請各位認真聽。”
宮溯甯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紙,上面是付焓默在進入這裡前畫的原木村示意圖:“如各位所見,這座村子名叫圓墓村,顧名思義,整個村子就是個巨大的墓,而中央環繞的祠堂就是墓主人所在位置。”
“隻要以正确的方式去往祠堂,就有機會見到這個墓真正的墓主人。前幾次我嘗試過直接進入祠堂,除了知曉祠堂的防衛措施外一無所獲。後來我找到了祠堂真正的入口,也就是後街這口井。”
徐哥舉起手:“你怎麼知道這就是真正入口?”
“答案很簡單,我在裡面見到了這裡的神。”宮溯甯的眼中閃過一絲戲谑的光,“一個僞神,借助各種裝神弄鬼的方法掩飾自己的蹤迹,最終竟然建立了一套完整的信仰體系。”
“但你失敗了。”
“是,我失敗了。”宮溯甯坦然承認道,“憑借我個人的力量無法真正傷害到神明,我需要各位的幫助。我們有且僅有24個小時......現在可能隻有23個小時了。在這段時間裡,我們要借助這位神使的力量,下到井中,接近神明,最後将其......”
宮溯甯伸出手指,在自己的喉嚨處橫向劃拉一下:“殺死。這樣,我們就能徹底結束這個侵蝕泡。”
衆人都被宮溯甯話語蠱惑,所有人的心中都燃起了鬥志。在激動的人群背後,宮溯甯低下頭,看着自己手腕上越來越長的血線,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