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染做了一個夢,夢裡一個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攤開手掌,手心裡是一枚沒見過花紋的銀色硬币。
男人将硬币隔空扔向神塗卧室桌子上的硬币堆,硬币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線,然後一聲輕響,伴随着男人的一聲輕笑。
這聲音十分熟悉,總覺得在哪聽過。
夢到這就結束了,也許後面還有别的内容但時染不記得。
這個夢太過真實,以至于他醒了意識還沒有回籠,躺在床上許久才想起來昨晚約定好要與神塗出門。
現在是早上八點,時染洗漱完換好衣服正好八點半,來不及吃早飯就被神塗拽上車。
“謀殺啊,我還沒吃早飯呢!”時染表示抗議。
“去那蹭。”神塗說:“他們組織基地的水煮魚挺不錯,還有煮幹絲也還可以。”
車開了有半個小時,到達對方基地剛剛好九點。
“黑牛部落……”時染下了車站在門口仰頭:“怎麼這麼窮?”
倒不是他嬌氣嫌棄,就算是玉蟬還有一整個醫院當作基地呢,但是排在俱樂部前幾的黑牛居然隻有一個小餐館那麼大!
神塗停好車回來,正好聽見時染這句碎碎念:“記得鐵刀俱樂部的王單嗎?他以前是黑牛的人,後來叛出順便卷走了黑牛的大部分财産,進入鐵刀後兩個組織打過幾次,黑牛輸了。”
“哦,原來是這樣。”是他在大綱上沒有寫過的東西,時染了然:“那他們還能請得起咱們得水煮魚、煮幹絲、魚香肉絲、燒花鴨、什錦丸子小雞炖蘑菇嗎?”
黑牛部落負責人趙敬出來迎接他們的時候正巧聽見時染在報菜名:“……”
“他們倒還沒窮到請不起一頓飯。”神塗看了一眼趙敬,若無其事說:“畢竟他們老大撒潑耍賴,從玉蟬要到不少好處。”
“喂喂喂!說壞話怎麼不避人!我還在呢!”趙敬佯裝生氣。
神塗沒有絲毫被抓包的尴尬:“看見了,還沒瞎。”
趙敬冷哼兩聲,随即蒼蠅搓手笑嘻嘻看着從剛才就一言不發的時染:“咿呀呀呀這是誰?這位不會就是你前段時間帶回來的那個小隊員吧?”
他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遊走,很是自來熟靠近時染:“你叫什麼啊小兄弟?我看你怎麼這麼眼熟啊?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知不知道前兩天你昏迷不醒,神塗他……”
“說夠了沒有?”神塗一個威脅的眼神掃過去:“不想要名單就直說。”
“嘤嘤嘤,人家沒說不要!”趙敬一聽名單,整個人都不正經起來:“快快裡面請,他們都已經恭候多時了!”
黑牛部落的小餐館基地沒多大地方,想找個會客室倒是彎彎繞繞,時染在不知道轉了多少個彎後終于迷路了……
等等,這面牆怎麼和不久之前經過的那面長得那麼像?前面那扇門已經經過兩次了吧?
第四次經過那扇門後時染終于忍不住叫住神塗:“你有沒有發現趙敬在帶着咱們兜圈子?”
神塗不意外:“你終于發現了?”
“什麼意思?”時染皺起眉:“你早就知道了?”
“嗯,後面有人跟着,趙敬帶咱們走了黑牛的防盜系統。”神塗說。
防盜系統就是像迷宮一樣的地方?還真是接地氣,不過這能攔住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嗎?萬一異能是穿牆什麼的不就沒用了?
趙敬沒察覺到時染的糾結想法,繼續帶着兩個人繞圈子,終于在差點給自己繞迷路後帶兩人進會客室。
長桌子上放着兩盞茶杯,裡面的茶水是剛到的,還冒着熱氣,桌子兩旁的人都含笑用目光迎接他們,隻是那笑讓時染心裡發毛,他總覺得他們笑的有點不懷好意。
“來了來了!”桌子最末尾的人小聲道:“你們都把口水擦擦啊,啧,别笑了,笑的像個反派,再把人吓着!”
時染心說,閣下還好意思教訓别人?整間會客室就你笑的最像反派!
他粗略數了數,參加這場不太正經聚會的應該有七八個人,男女都有,老少都有。
“咳,那個,大家都正常一點啊。”趙敬作為主人坐在主坐,将時染和神塗安排的離自己很近:“别客氣,坐,快坐,菜馬上就好,酒水也上來了,小兄弟,你叫啥啊,能喝酒吧?”
“時染。”
神塗坐在趙敬旁邊,時染跟着坐在前者旁邊:“能喝一點。”
這場以讨論正事為由的吃吃喝喝開始了。
菜全部上齊,時染提筷猛炫。
“時染小兄弟,你是怎麼跟神塗認識的啊?”趙敬喝的臉紅撲撲的,不僅自己喝,還要勸着别人和他一起喝。
幹飯被cue的時染茫然擡起頭,腦袋上的那撮呆毛跟着抖了抖:“啊?你不知道嗎?這還要多虧了你的好隊員為難我呢!”
“……”趙敬倒酒的手頓了頓:“為、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