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和樹木枝葉碰撞的沙沙聲從耳邊劃過,堯晝壓着被風吹亂的頭發回身:“這就是你觀察我半個月得出的結論?”
堯晝發出一聲極輕的嗤笑,語調驟然放低:“真是惹人發笑。”
堯晝再次主動走近商域拉近兩個人的距離。
他臉上依舊挂着溫和的笑,說出口的話卻是與表情截然不同的,像是上位者在訓斥自己那行為僭越的下屬。
“收起你的高姿态,商域。想要我滿足你好奇心的話你要做的不是試探,逼問,而是請求。”
“求我告訴你,求我施舍你。”堯晝迎着商域的視線,“說你想要我的頭發,體-液,血液。”
商域感覺自己胸膛被什麼撞到,是堯晝已經近到跟他胸口相貼。
商域沒有動。
堯晝微仰起頭,粉色的薄唇慢慢朝商域靠近,用小的能被風吹散的氣聲在商域耳邊輕道。
“哥哥,你悄悄拿走我貼身衣物找人去做親子鑒定的事,爸爸知道嗎?”
那聲音仿佛是情人的耳語,讓商域黑冷的瞳孔顫動了下。
撞在一起的胸口開始發燙,似是能透過那層層疊疊的禮服感受到那下面逐漸猛烈了的心跳。
商域:“你…”
商域的話剛開了個頭,樓下突然爆發出嘈亂喧鬧的聲音,那聲音傳到三樓,打斷他要說的話,也打破了原本的靜寂和有點濃稠的氣氛。
商域轉身走陽台邊緣看向亂哄哄的樓下,還不知出了什麼事,但很快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商域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眼底頓時冷了三分。
“爸。”他擰着眉接起。
“…是。”
“嗯,好。”
“嗯,我知道了。”
幾句話的功夫電話被挂斷。
商域回頭,看到堯晝還裹着大氅趴在護欄邊往下看。
商域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了握緊,又松開,接着擡手整了整自己的袖口和根本沒有亂的衣服。
對堯晝道:“在這待着。”
随後便轉身離開。
堯晝聽着身後房門被有點重的帶上,莫名有點被商域逗笑,但還沒笑出來身邊商熾就來了句。
“有必要靠的那麼近嗎?”
說的是前面他跟商域咬耳朵。
堯晝索性一起笑了,他理直氣壯:“昂。”
“好好看,好好學,這也是施加壓力的一種。”
商熾:“呵。”
幾天前,堯晝就和商熾念叨說商域快忍不住要來找他了。
那時堯晝就問了商熾意見,也說了自己的想法。
在原劇情裡商域就像是一條盤踞在暗處的陰冷蝮蛇,他很能忍,不動聲色,但又帶着自以為是的傲慢。
他喜歡一切都在他掌控中的感覺,享受着一無所知的獵物落入他布置的陷阱,被反複折磨或是一擊斃命的凄慘模樣。
沒有成長起來的商熾吃了商域太多次虧。
但也沒辦法,誰讓商熾剛回商家時性子太過‘單純’,什麼都被看得清楚,摸的明白。
偏商熾眼裡又全是商白澄,純純戀愛腦舔狗根本注意不到别的。
商域輕而易舉的便拿捏了商熾的脾氣性格,有了一切盡在掌握的肆無忌憚。
但要對付商域也很輕松,隻要比他強,讓他看不懂,摸不透,讓他不敢輕舉妄動,在不斷打破他的預料,讓他謹慎,忌憚。
那他就會暫時收起自己的爪牙,繼續安靜的觀察,蟄伏。
樓下這時還是亂哄哄的,宴會被中止,原本停在山下以防萬一的安保車都開了上來,Alpha賓客被最先送走。
商白澄則是被帶到了林安婉房間,注射了抑制劑。
他滿臉淚痕,上身的衣物大半被撕壞,正邊哭邊發抖,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吓。
因為體質原因隻在宴會上露了個面就回房間的林安惋陪在他身邊,不斷安撫着他。
另一個房間内陳木源也靠抑制劑恢複了理智,正同他父親一起面對着壓抑怒火的商鴻遠。
陳家這幾年形勢不比從前,已經是有點沒落了,各種場合都得看别人的臉色,甚至出席這宴會都很勉強才進來,陳父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兒子會在這幹出這種事。
讓商家在那麼多人面前出了那麼大的醜。
陳父知道這裡不能找什麼借口惹商鴻遠更不快,他表現得誠懇,說都是陳木源的錯,說陳木源喜歡商白澄很久了,這次…這次是忍不住自己的愛慕之心,沖動之下才犯下了大錯。
還說無論如何願意負責。
***
堯晝在房間裡喝着系統泡的熱茶,跟商熾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等樓下徹底安靜了堯晝才施施然的出了房間。
他在走廊再次遇到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