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宋宓兩人混在濟善堂的人内,随後動身前往長沙府,一路走來,能感受到東廠這次是要對宋宓下了死手,官道上到處張貼着兩人的畫像,隻是列出的罪行,一看就知是宋宓的要重得多。
一行人行了一日,終于趕在太陽落山時到達靖州城,随後找了一處客棧歇下。
東廠的人迅速,已經有人部署在此了,想是已經收到王修的信息,提前在此設下布防。
因江湖都知道濟善堂的名号,宋宓兩人混在濟善堂的人群裡,守在這城門的東廠番子也就沒細查,便将人放了進去。
到了夜間,霍青風與徐長風到宋宓房中商議,此處距離長沙府大概還有九百多裡,中間還需要經過寶慶府,隻要一過了寶慶府,一切都好說。
怕燕回帶東廠的人追上來,宋宓提議道:“還是在此歇息一晚,待明日一早我們便要出發,耽誤不得。”
“行,我回頭便跟我的人說。”霍青風爽快答應。
商讨完後,霍青風随後起身離開,将明天行程告知下面的人。
将霍青風送離房門後,宋宓回頭發現徐長風竟然還坐在凳子上,她半掩着門,“啧”了一聲:“你怎麼還在這兒?”
徐長風沉默着站起身子,就這樣同宋宓對視,不知心中想着什麼,然後走到宋宓面前,低頭看向她的臉龐。
就在宋宓疑惑他又在抽什麼風時,話還未罵出去,徐長風就開門走了。
宋宓黑沉着臉,發覺他不是第一次這樣,真是莫名其妙,她“砰”地用力關上門,随後到床上躺下了。
第二日天還未明,宋宓便被一陣細微的敲門聲鬧醒,奔波了多日,這一夜好不容易睡得正好,偏她對聲音敏感,這下又被吵醒。
她利落穿好衣服,來到門口朝在問道:“何人?”
“是我,徐長風。”門外的人聲音富含磁性,好似也剛從床上起來,還帶着一絲慵懶。
宋宓愣了一下,不知這麼一大早他這是幹什麼,隻得給他開門,讓他進來。
宋宓還沒來得及梳洗,她随意束起頭發,臉頰上還淺留着一坨霞紅,徐長風見狀,忽然想起上次在客棧,她也是這般。
宋宓朱唇輕啟,擡頭看向他時微蹙着眉頭,“何事?”
徐長風目光從她臉上挪開,沉聲道:“計劃有變,霍堂主的人來消息說,錦衣衛帶着東廠的人已經快到靖州了,我猜那錦衣衛應當是燕回,我們得趕緊離開靖州城。”
宋宓朝窗外看了一眼,天還灰暗着,清晨的霧氣都還未散去,沒想到那些人竟這麼快就追上來了。
“那他們都已經準備好了?”宋宓忙問。
徐長風點頭,“已經準備妥當,即刻便走。”
“行。”宋宓已經顧不上梳洗,隻待逃命要緊。
他們一行人來到馬廄領着自己的馬離開,那店家見他們這般急,還奇怪着,“客官這怎麼還未到天亮就要走了?”
霍青風淡定着神情同那店家笑道:“哎呀,這不是那邊要這批貨物要得急嘛!你看這不又派人來催了,我們這不得趕緊拉過去。”
那店家回想了一下,昨晚夜半時好像是有個人敲響了他客棧的大門,本想留着他敲,見無人開門自會走,可那人一直敲個沒完他又怕吵醒其他房客,這才起身去開門,誰知那人一見到他便嚷着有要事要告知霍青風,怕不就是昨夜來催人的。
這店家也沒多想,随将霍青風一行人送離客棧。
燕回一行人腳程也快,待宋宓他們離開後半個時辰,他們待天亮時就到了這間客棧,還未等店家說話,王修直接帶人闖進來,朝房間一個個搜過去。
那店家不明所以,站在一旁發着抖不知他們這是要幹什麼,而房間裡有些人還未睡醒就被人從被褥裡拎了出來,看了一眼又被丢在地上,也是一臉懵然。
王修看着房間裡沒有自己要找的人,随後拿出宋宓畫像朝那店家問:“這畫上的人呢?”
店家看了一眼壓根就不認識,隻說沒見過,王修抽出刀剛想刺過去,還是燕回制止住。
反觀燕回卻和氣問道:“昨晚可否有一群人住進你店裡?”
他這麼一說,那店家便明白了,敢情這些人來勢洶洶,是沖着濟善堂的人來的,他哆嗦着回道:“他……他們在一個時辰前便離開了。”
王修心中怒氣飙升,“竟然又讓他們跑了。”
“繼續追!”燕回氣息平穩,并沒有因為這而生氣。
根據店家指出他們離開的方向,燕回又帶着人一路追了上去,他盼着能趕緊找到徐長風,至少要趕在蕭白之前找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