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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逃亡路上的宋宓和徐長風,走了好些時日才找到一處河流,于是兩人順着河流往下遊走,不知走了多久,才終于看到一戶人家。
兩人的傷隻是簡單處理過,這下見到這荒山野嶺的有人住在這裡,連忙上前去。
兩人站在籬笆牆外偷偷朝院子裡看去,見内裡坐着一對老夫婦,于是兩人走到院子門口。
徐長風朝兩人招呼道:“兩位老人家好。”
那老婦人有些耳背倒沒聽到,他面前坐着的老翁聽見聲音朝院子外一看,就見到兩位年輕男子站在那兒,于是動手拍了拍背對着他們的老妪,示意她回頭。
兩人起身,随後那老翁走上前去打開院門,朝他們兩人上下打量,“你們這是……”
徐長風朝他拱手,躬身道:“我同小弟本是從外鄉來這邊探訪親友的,誰料路上遇到劫匪,他們将我兩人丢到這荒郊野嶺的,身上盤纏也被搜刮走了,我們兩人走了許久遠看這裡有戶人家,看天色将晚,便想着前來叨擾,看是否能行個方便,讓我們借宿一晚。”
看到老翁有些猶豫,徐長風又連忙道:“不過我們也不強留,若是不便的話我們馬上便離開。”
老翁看他們衣着破損,雖沾有污漬,但也難掩華貴,想了想便說:“那進來吧!”
現下已至孟冬,天色也慢慢暗下來,山間一到晚上便寒氣凜冽,這方圓幾裡也隻他這一戶人家,想了想還是讓兩人進到院子裡。
院内的老妪好奇朝這邊望着,見自己丈夫領着兩個陌生的人進來,用眼神詢問。
老翁朝她打着手勢,為她解釋宋宓兩人因何而來,了解清楚後,她恍然點了點頭,随後将兩人請進屋内。
宋宓和徐長風對視一眼,那老婦面容布滿大大小小的疤痕,見有人來,急忙拿出面罩帶上。
他們倒沒看清那婦人具體面貌,随後便聽那老翁道:“我老伴因年輕時傷了嗓子和面目,至今說不得話,面貌也有些異于常人,莫要見怪。”
宋宓兩人點頭,沒有言語,隻朝屋内四處打量,發覺角落裡擺滿了架子,那上面似乎是一些藥材。
老翁又解釋道:“我啊,以前在醫館當過兩三年學徒,後來就帶着妻子到這山中隐居下來。”
他朝宋宓和徐長風看去,見他們身上衣衫已經破爛,還帶着些血迹,又問道:“兩位郎君可是受傷了?”
宋宓開口,“确實受了些傷,不知老人家可否幫我們瞧瞧?”
正巧碰到會些醫術的人,她的傷比徐長風的要嚴重,當初也隻是作簡要處理,再不用藥隻怕傷口會惡化。
那老翁笑着點頭,便讓兩人坐下,待看了兩人傷口過後,再為他們弄了些藥敷在傷口處。
直到夜深,老妪為兩人收拾出一間空屋子,打掃幹淨後再為他們拿了些被褥。
屋内隻有一張床,且那床還不是很大,隻能剛好容下他們兩人躺下。
待一切收拾好後,老翁進來後同兩人道:“這裡也隻有我們兩人住着,故沒準備着其他空房,這床有些小,還請兩位兄弟擠上一擠了。”
宋宓笑着回道:“不礙事,我們兄弟倆還要謝謝你們,隻要能睡上一晚便可。”
那對老夫婦笑着再囑咐兩人些話,便離開,臨了還給兩人将門關上。出去後,老妪朝丈夫悄摸打着手勢。
她丈夫朝宋宓那間屋子裡看了一眼,随後小聲道:“放心吧!沒什麼事的,他們明天就走了。”
她點了點頭,最後還有些不放心的朝身後那扇門看了看。
房間内,宋宓率先占上了床,在床上捏起一道痕迹,朝徐長風道:“以這條線為界,你不許超過這條界線,若要被我發現你過到我這邊,那你自己滾下床去。”
這屋内隻有這麼一張床,若要一人獨占那是不可能的,最後她也隻有想到這個辦法,誰也别沾誰。
徐長風擰眉看着她,頓覺無言,從角落找了根棍子擦幹淨橫在兩人中間,“那樣一睡就被抹平,還不如這樣來得好。”
随後他脫下外衣,吹滅燭燈後,就在外邊躺下。
宋宓靠在牆邊,待徐長風呼吸穩定後,她才合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