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鈴許提醒完一圈，找出自帶高清攝像頭的航拍器，她看向邶絮，“雨停了，應該能飛吧？”

邶絮看了眼航拍器，點點頭，“窗戶暫時封着了，你去門那邊吧。”

“好。”

航拍器飛上晴朗的天空，俯瞰整座城市——植物枯萎的範圍不大，以他們住的酒店為圓心，向外擴散了二十米左右。

烏雲的目的性太強。

江鈴許控制着航拍器，一路飛向雪山。

來都來了，不看一眼怎麼行？

越靠近，航拍器顯示的溫度越低，鏡頭上也白蒙蒙一片。

她啟動自潔功能，清理了鏡頭。雪山山麓并沒有被白雪覆蓋，不過氣溫極低，攤販們都穿着非常厚重的衣物，用擴音器一遍一遍地吆喝。

“純手工的木雕啊！買二送一！”

“冰棍兩塊一根，五塊三根！”

“這裡有專業的雪山向導，我們可以提供最全面的服務，保證您和同伴的安全！”

……

很熱鬧，和她想象中的白雪皚皚萬籁俱寂的景象，截然不同。

高度增加，人漸漸少了，偶爾有趁着人少變回獸形的獸人，在林間嬉鬧叫嚷。

再往上，雪色增加，房屋慢慢看不見了。

江鈴許看着白茫茫的積雪，感覺眼睛有點刺痛，她戴上墨鏡，繼續控制航拍器。

“這個牌子的機器不錯，這種溫度也不會凍死機。”江鈴許小聲感歎，想起某水果手機，一到寒冷的地方就沒法用。

邶絮附和：“研究所出品，必屬精品。”

“也是，一分錢一分貨。”江鈴許搖搖頭，這個機器的價格，要是換了社畜時期的她，看一眼都覺得牙酸。

大概飛了近一個小時，航拍器到達雪山之巅，這種高度，竟也有人穿着全套的滑雪設備，打算直接往山下滑。

太狠了。

江鈴許又想起她剛開始看直播的時候，見過飛行類獸人無傘跳躍……

這麼不要命的，大概也是自己能飛的吧？

她想着，調整航拍器的角度，這個高度，城市都變成小小的方格，是模糊的色塊，根本看不清建築的形狀。

陽光從遙遠的地方照過來，給近處終年不化的冰雪鍍上一層淡淡金光。

江鈴許長舒一口氣，從屏幕裡看到的景色就這樣震撼，要是實地，隻會有增無減。

不過，她看了眼高度，暗暗搖頭，不行，太高了，不是她這樣的人類能征服的高度。

連當地居民都要穿厚重的防寒衣物，她就算把自己裹成一個球，都會很冷。

獸人的禦寒能力，參照雪橇犬哈士奇或者阿拉斯加，他們都扛不住，她更扛不住。

“算了算了，我已經看過了。”江鈴許果斷打起退堂鼓。

邶絮垂眸盯着屏幕的數字，他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不過本身，他們也不會登頂。

畢竟對于普通獸人來說，安全區域，也隻是垂直距離百米左右，再往上，就很危險了。

他們打廣告的所謂的“登頂”，也隻是在這個安全區域内。

“你是不是偷笑來着？”江鈴許控制航拍器返程，無意間往邶絮那邊瞥了眼，就覺得他低着頭沒憋什麼好屁。

邶絮擡頭，眸光沉靜如池水，“沒有，你誤會了，我不可能偷笑。”

“呵，說這麼多字否認，那就是有——我就知道你這家夥總是偷偷笑我。”江鈴許搖搖頭，并不放在心上，閑聊幾句，她對植物短時間内全部枯萎的恐懼也消散不少。

但這個世界的神秘生物也太多了吧。

江鈴許看着航拍器鏡頭内飛速變化的景色，暗暗歎了口氣，有時候安安靜靜地掙錢，真的挺難的。

邶絮看着機器上的結果，有些意外，“這個粉末，70%是木炭。”

“啊？雲怎麼是炭呢？”江鈴許湊到機器邊上，發現剩下的30%的成分非常複雜，占比最多的，竟然是皂角。

“很奇怪的結果，你這機器是不是壞了？”江鈴許不理解，這種東西怎麼會導緻植物枯死呢？

邶絮搖頭，“不會，中央星所有的成分分析儀器，都不如我這台精密準确。”

“這樣的嗎？”江鈴許有些意外，她看着其貌不揚的方塊機器，突然感覺它變成了金燦燦的香饽饽。

“别想了，我不會出售的，全世界僅此一台。”邶絮看着江鈴許發光的眼神，立刻出言阻止。

江鈴許不服，“我什麼都沒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