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腕處也有紗布,左臉有大片的擦傷,額頭也有紗布。
看着傷不輕。
“你也縫針了嗎?”她沒什麼力氣,問的聲音很小。
不過獸人聽力絕佳,邶絮搖頭,“沒有,不過有的傷口創面比較大,處理以後包起來了,美觀一點。”
江鈴許:……
“肇事的抓到了嗎?”她放下杯子,稍稍往前探身,又不小心扯到傷口,頓時痛得龇牙咧嘴。
邶絮連忙接過水杯,又倒了一點遞還,“抓到了,目前正在審訊。醫療艙事件,相關負責人都抓起來了,你是打算拿到賠償和解,還是要他們坐牢?”
“當然坐牢,不過你們這邊——不能賠償和坐牢同時的嗎?”江鈴許不解。
“可以,但是數額方面會相差很多。”邶絮解釋着,“既然如此,那就告到底。”
“幕後黑手沒影兒吧?”江鈴許喝完第二杯溫水,感覺嗓子稍微好些了,她摸出一顆棒棒糖,拜托邶絮拆開。
“還在審訊,目前院長也被關起來了,因為他知道事故後的第一反應,是滅口。知道受害者是你以後,才連忙改口道歉的。”邶絮收起水杯和茶壺,拿出藥箱。
江鈴許有些意外,“院長?聽起來他似乎經常做這種解決受害者的事情,應該要槍斃吧?”
“目前還在搜查證據,情節嚴重肯定是活不了的。”
咚咚咚。
江鈴許看向窗戶,隻見粉章魚慢悠悠地飄過來。
它跳到茶幾上,還彈了幾下,“怎麼半天不見,你倆都破相了?”
“破相?”江鈴許拿出折疊鏡,仔細照了照,“還好啊,沒毀容。”
粉章魚盯着江鈴許看了一會兒,“哦,它找你了?”
原來真不是做夢啊。
江鈴許放下小鏡子,“大概吧,也沒說什麼。”
粉章魚跳到保護支架上,江鈴許倒吸一口涼氣,本要阻止,卻發現——哎?不疼?
沒有新的重量,它是飄着的。
一旁的邶絮如臨大敵,正打算把章魚拍開,卻被江鈴許阻止。
“且慢,領導好像有事要做。”江鈴許用右手按住邶絮的胳膊。
粉章魚輕哼一聲,渾身散發出淡淡的粉色光芒,然後跳回茶幾,“不嚴重了,不過看起來還是有點吓人的。”
江鈴許輕輕地挪動左手,眼前一亮,“真的哎?神醫啊!”
粉章魚躺下,用詭異的姿勢翹了個二郎腿,“那是,我是誰啊!”
邶絮欲言又止,在内心慶幸已經把江鈴許的傷口和傷勢嚴重情況都留了檔,不然就給别人可趁之機了。
為醫院方辯護的律師就會說——愈合得這樣快,那就證明傷勢本來就不嚴重,并不存在醫療艙加重傷勢一說之類的。
江鈴許看向粉章魚,“領導,那我的支架能摘下來嗎?”
粉章魚支棱起來,它仔細想了一會兒,“我覺得不行,傷口還在,不是完全愈合了。如果你想感染,那就摘吧。”
“哦哦,那不摘了。”她低眉,随着疼痛減輕,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隻是……夢中那位,真的是她以前的班主任嗎?
還是說,有什麼髒東西借用了這個身份,試圖通過托夢的形式,達成它的目的呢?
江鈴許想了想,感覺要在枕頭下面放把剪刀。
這年頭也沒有會驅趕邪祟的能人了吧?
真難辦。
粉章魚跳到江鈴許肩頭,“它跟你說了什麼?”
“嗯……要我硬氣一點,正面硬剛,不要太委婉。大概是這個意思。”江鈴許換了種表達。
粉章魚的四雙眼睛繞着腦袋“公轉”了一會兒,又慢慢融合成一雙,“還不夠硬氣嗎?它什麼意思?要你稱王?”
江鈴許幹笑幾聲,“我覺得不是吧。”
她也不想當那個有名無實還累得要死的王,還是掙錢更适合她。
現在市場這麼廣闊,就算分出去一些,她也能掙到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了。
粉章魚想不明白,想了一會兒,就氣鼓鼓地走了。
江鈴許和邶絮對視一眼,都想不出合理的答案。
夜晚,霍司思打來電話。
江鈴許靠在床頭,接通電話:“喂?這麼晚了,你又複制了什麼東西嗎?”
霍司思在電話那頭非常激動,“你不要緊吧?我加了一天班,晚上才看到醫療事故,好嚴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