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活于世,難免有磕碰,隻要不是嚴重到缺胳膊少腿的程度,她感覺都能接受。
江鈴許仔細嘗試,一上午過去,她也能爬到三四米高的位置。
估計差不多到飯點了,她腳一蹬,抓着安全繩緩慢降落。
有種窩囊版蹦極的體驗感。
這可把王嬌嬌吓得夠嗆,他連忙摸出降壓藥,緊緊攥在手心。
等江鈴許平安落地,王嬌嬌已經面如白紙,冷汗涔涔,他捂着心髒的位置,“邶醫生,我,我不行了,先到旁邊吐會兒!小許的安危,就交給你了,嘔!”
邶絮有些疑惑,“王嬌嬌,你是不是吃壞了東西?”
王嬌嬌跑到邊上的水池,埋頭吐了一陣,用水簡單清洗,才回答:“啊?不,我應該是太害怕了。小許松手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我的薪資、我的福利待遇、我的職位都在朝我道别,這世上沒有比這更恐怖的事情了……”
王嬌嬌小聲念叨,語速極快,仿佛是神秘古老的咒語。
江鈴許邊聽邊解開安全繩的搭扣,“原來如此,那下回換其他人來吧,以免你看得心髒病發。”
王嬌嬌慢慢擦去額上的冷汗,“好,下次換将軍來,她比較厲害。”
說完,王嬌嬌痛苦地閉上眼睛,眼前全是齊淩寒痛斥他無能的畫面。
“好了,先回去休息吧。”江鈴許盡可能淡定地說着,她悄悄活動手指,有種用力過度加輕微扭傷的不适感。
邶絮留意到女孩有些怪異的舉動,“先回去吧,我一會兒檢查一下你的手。”
“好。”江鈴許應聲,悄悄把手背在身後。
可能是練得久了一點。
但攀爬點都不在棘手的地方,她幾次嘗試不成功,難免有點着急。
總覺得她以前沒有這樣不靈活。
江鈴許低眉,感覺不應當,粉章魚都說她是進化了,行動能力怎麼可能比以前差?
大概是不習慣的緣故。
回到别墅,邶絮揪住她的左袖口,“走,去醫務室。”
齊淩寒剛從國安回來,就見這種畫面,她擰眉,“王嬌嬌,怎麼回事?不是讓你看着點嗎?”
江鈴許回頭,“這個不關他的事啦,是我練過頭了而已。齊姐别生氣,沒什麼大事的。”
齊淩寒朝江鈴許笑笑,看向王嬌嬌的時候,眸光又冷下來,“職責範圍内的事情都做不好,我看你又偷懶了,一會兒交一份兩千字的檢讨過來。”
王嬌嬌垂頭喪氣,“是。”
醫務室内。
江鈴許坐在桌邊等邶絮找藥,她低頭看着自己的指尖,隻是微微泛紅,左手食指處有一點擦傷,倒也不嚴重。
就是往上爬的時候,渾身都在用力,現在她軀幹的其他部位存在感都過于強烈。
江鈴許見邶絮拿了一大捆藥過來,略微後仰,“不是,沒有這麼嚴重吧?沒必要這麼多!”
邶絮瞥了江鈴許一眼,沒有說話。
但這一眼,壓迫感十足,江鈴許仿佛瞬間回到高考的考場上,監考老師的壓迫感就有這樣重。
“你生氣了?”江鈴許試探着問道。
邶絮打開藥盒,紙質藥盒發出一聲脆響,裂了,他面無表情,“沒有,我隻是手勁比較大。”
江鈴許憋着笑,“那好吧。”
藥膏沒什麼氣味,不過接觸到傷口的那一刻,有輕微的刺痛感,随後是比濃縮薄荷還要強烈的寒涼。
她下意識地縮手,“有點太涼了。”
“這個對症,你要是不想下午開始疼痛,就忍着。”邶絮用棉簽仔細處理傷口,神情專注,仿佛在做精密細緻的實驗。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有多嚴重的傷呢。
江鈴許看着手指上快要愈合的傷口,欲言又止。
算了,不疼也是好的。
半小時後,她的擦傷愈合了。
江鈴許仔細檢查着,“真神奇,連酸疼都沒有!我感覺還能再爬兩小時!”
“再去?”邶絮摘下眼鏡,“我直接給你動個手術,把手臂換成機器的好不好?”
“又不是真的要去,我隻是打個比方而已。”江鈴許小聲吐槽,轉而浏覽穿搭博主的博文和視頻,琢磨着時興的穿衣風格。
“外出風格?你要出門?”邶絮随意瞥了眼,問道。
江鈴許點頭,“見一個就在附近工作的程序員,是隻很友善的兔子。”
“程序員?你确定對方沒有定位你的IP地址嗎?”邶絮放下報告,開始檢查近期的異常數據。
江鈴許沒作聲。
灰果凍聊過的獸人,應該挺厲害的。不過她确實沒法保證對面是什麼情況,興許都不是女孩,是隻壯碩的會僞音的男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