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活潑的機器人。”江鈴許不太理解這種不必要的設計。

“102号，啟動嚴肅模式。”邶絮看着面闆。

機器人一個立正，立刻闆起臉，“請随我來。”

江鈴許自在多了，她跟在機器人身後，到檢查室接受掃描。

今天的檢查室與往日不同，儀器右側的角落裡，多了一個黑色的敞開的袋子。袋子的角落裡，有一個銀色的小方塊，看起來是名牌。

她看了幾眼，感覺裡邊的東西像弓箭，有幾分意外，這種運動，居然傳到了今天？

做完檢查，江鈴許溜過去看了眼，是邶絮的名牌。

邶絮正看着檢查報告，突然衣角被輕扯，他嘴角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輕聲問：“怎麼了？”

“那個是你的嗎？最近有用嗎？能讓我試試嗎？”江鈴許仰頭問着，一連串的問題又快又密。

邶絮看着報告，“也不是不行，但你最近熬夜太多了……”

“我會規律作息的！”江鈴許立刻保證。

邶絮瞥了信誓旦旦的女孩一眼，“好，這個操作不當容易傷弓，我教你。”

江鈴許連連點頭。

隻是……沒有去健身房，她被帶到了邶絮的随身空間裡。

空間裡不像她想象得庫房那樣，堆得亂糟糟的，她似乎在一個單獨隔開的房間裡，一切設備都非常專業，跟射擊館似的。

江鈴許環顧四周，“邶絮，你在空間裡建樓了？”

邶絮拿了一把新的練習用的弓，“差不多吧，來，到這邊站好。”

江鈴許看着弓，覺察到一絲不對勁，剛才那個黑包，似乎是邶絮故意放在那裡的。但于她有利，有些事就不必細問，她小跑到指定位置，站好。

“這個可能有點重，哎？拿起來就行。”

“站好。”

“脫靶了，再試試。”

指導靠得有些近，江鈴許别扭了幾秒，忍着沒把人推遠，仔細練習。

一開始飛出去的箭總不聽使喚，别說一環了，脫靶脫到不忍直視。

半小時後，她已經能射到七八環，就是胳膊和肩膀發酸發痛。

“不錯，你以前接觸過射箭？”邶絮看着靶子，有些驚訝。

江鈴許活動着肩關節，“沒有啊，感興趣但是沒時間去練，而且大部分時候，我都是很貧窮的。”

“那小部分時候呢？”邶絮有些好奇。

江鈴許低眉，想起毫無意義的忙碌的過往，“小部分時候赤貧，一把挂面吃一周。”

邶絮：“……”

江鈴許笑笑，“怎麼說呢，其實我的工資養活自己也沒問題，但是日常有點太壓抑了，就經常買一些我很喜歡但大衆意義上沒什麼實用價值的東西，作為精神補償，比如喜歡的動漫的周邊，吧唧立牌毛絨玩偶之類的，而且這些東西基本上是走定尾模式的嘛，下定金的時候沒什麼感覺，一到尾款就……”

“唉，尾款地獄。”

她長歎一聲，“我為了保護谷子，專門買了除濕機，幹燥機也一批一批地換，還給一個個吧唧都燙膜，我甚至想過，死後的繼承問題。一眨眼，煙消雲散了。”

邶絮邊清理場館邊安慰：“别難過，現在你就算買一大堆，也不會很窮了。”

江鈴許戴上一個護腕，“可是我現在的生活不算壓抑，而且，我就直說了吧，你們的動漫，真的很難看，莫名其妙就熱血了，莫名其妙就全死了。”

邶絮沉默片刻，轉移話題，“還要繼續練嗎？”

“可以再練半小時嗎？”江鈴許雙眼放光。

“當然。”

最後她的水平也沒有很大的提高，不過偶爾能命中十環，她已經很滿意了。

雖然弓箭算不上現在的主流武器，能接觸到一點也是好的，江鈴許看着邶絮的後腦勺，琢磨着對方的用意。

如果利益不沖突，邶絮這裡，是不是也有讓她脫離王室掌控的籌碼呢？

江鈴許左思右想，離開空間時，直接問道：“你們給我治療，具體花了多少呢？我需要支付的部分，按照目前的償還速度，大概還要幾年？”

邶絮腳步一頓，“這個我一時沒法回答，過幾天給你發一份書面材料。不過我上回看，按照扣款的速度，你大概要還五百年。”

“五百年？？”江鈴許眼睛都瞪大一圈，“不是，我都活不了那麼久，可以提前還嗎？”

“可以，那我幫你申請，具體數額由你自己定。”邶絮拎起圓頭圓腦的機器人，準備外出。

行吧。

江鈴許招手，“謝謝，早去早回。”

她估計稻子幹燥得差不多了，也是時候處理一下，發條種植視頻出去。

跟王嬌嬌打了招呼，江鈴許帶着林軟軟去農田勞作。

周圍沒有其他人，林軟軟的緊張情緒明顯有所好轉。

江鈴許扛着鋤頭哼着小曲，駕駛着電動輪椅一路朝農田開去。

林軟軟跟得也不費力，隻是，十分鐘後，他忍不住問了句：“江……女士，你為什麼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