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堤壩後,已經有一些隊員在那了,南方看到了一些面熟的人,都是之前在大隊春耕時見過的,南方甚至還看到了那個偷雞賊陳偉奇。
真是有些晦氣。
陳偉奇見知青來的人裡有楊彩珠在,往後看了一下,又看到還他賠錢的那個女知青,不爽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幹什麼呢,有沒有文化。”後面一個隊員見陳偉奇吐口水,馬上嚷嚷了起來。
陳偉奇想罵人,但回頭一看,是大隊裡有名的潑婦,一口氣堵在了候頭裡,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憋得慌。
都怪那些知青!
南方可不知道陳偉奇的想法,她已經拿着大隊裡分發的小鏟子,開始了堤壩縫隙裡的雜草鏟除工作,這是為了防止堤壩的表面結構被植被破壞。
也有一部分人在開展堤壩洩洪孔、引水渠、放水閘門等設施位置的檢修工作,這些更專業,有專門的人員處理。
等雜草都清理幹淨後,就是堤壩的清潔作業了,清潔作業完成後,是裂縫修複等加固工作,增強堤壩的防滲能力。
雜草清除工作聽起來簡單,可有些地方是在堤壩坡面上,坡面常年被水流沖刷,盡管現在是旱期,但坡面依舊很滑,需要時刻注意腳下危險。
此外,鏟除雜草的時候,需要小心不要弄傷堤壩表面,這些能長在堤壩上的雜草,無不是非常堅韌的,不然也不會在這麼艱難的環境裡還長出來,根系特别發達,清理起來需要有耐心。
直接拔了自然簡單,可沒多久又會再長出來,他們需要連根拔起。
工作雖然不簡單,堤壩也大,可來的人不少,效率自然也就不低。
在南方吃了四天免費中飯後,三号堤壩上的雜草全都清理完畢了。
之後就是堤壩清掃了,南方又換了新的勞動工具——大掃把,聽說了紅星大隊的人自己紮的。南方拿着掃了幾下,還怪好用的。
比他們自己宿舍裡的掃得幹淨多了。
也不知道是大隊裡哪個隊員做的,要是關系沒那麼僵硬的話,可以去換一個。
南方把這個想法和林雅歌說了,林雅歌苦笑着搖頭:“你就别想了,我剛才也問了,這個人你絕對不會想知道的。”
南方見林雅歌這麼說,想了一圈自己得罪過的紅星大隊裡的人,然後試探性地問:“大隊長?”
林雅歌搖頭。
“偷雞賊?”
林雅歌:“對,就是他家做的。”
“好吧,我覺得我們的小黃也挺好的,還能繼續用。”南方的話中不無遺憾,如果是陳偉奇的話,那是一點戲都沒有了。
這頭才說了陳偉奇,下午的時候,南方就見到了以對方為主角的一場戲。
當時南方正在認真地打掃一個縫隙,就聽到吵鬧聲,等南方過去時,就看到楊彩珠已經壓着陳偉奇在打了。
大家都知道陳偉奇與楊彩珠曾經的那些事,周圍都是看熱鬧的人,沒有一個上前勸架的,熱鬧看得津津有味。
知道大隊長王建設過來後,招呼人拉架,陳偉奇才擺脫了被打的局面。
但就算這樣,陳偉奇的嘴巴裡還是不停地外面吐不幹淨的話,也不知道他從哪學的,翻來覆去的,竟然還不怎麼重樣,南方也是佩服。
大隊長怒喝了幾聲後,陳偉奇才住了嘴,但眼神依舊死死地盯着楊彩珠。
楊彩珠都敢打對方了,哪裡會被陳偉奇這副眼神吓住,甚至還挑釁般地看過去。
一時間,陳偉奇又想掙脫拉架人的手,可惜他身邊兩個拉架的都是身高體壯的莊稼漢子,并不是他那種愛偷懶的人可以比的。
好不容易兩人都安靜下來後,大隊長才開始問事情的起因。
其實也不用兩人說,當時在兩人附近上工的人不少,你一言我一語的,很快就把事情還原了。
原來,當時楊彩珠在清掃堤壩,陳偉奇過來說了一些不中聽的話,楊彩珠讓他閉嘴,說他打擾大家工作了,但陳偉奇說得更起勁了。
後來也不知道陳偉奇小聲在楊彩珠耳邊說了什麼,楊彩珠直接上手了。
當然,一開始陳偉奇也不是任憑楊彩珠打的,也是還了手的,隻不過,後來沒打過,就成了大隊長來時,楊彩珠單方面毆打的情況了。
王建設看着兩個人,知道他是沒辦法說和的,索性也不說和了,隻道:“你們兩個人今天的表現,影響了大隊的和諧,也影響了三号堤壩修複的工期,兩人今天的工分全都扣除。”
王建設說完,見兩人還是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于是狠狠地又說:“還有下次,這次的工作你們兩個也就不用做了,有什麼要吵的,要打的,好好到遠一點的地方打去,死了傷了,自己叫公安,别和我們大隊沾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