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左側甬道那頭,夏滢呼喚着,“溫溫你已經跟玉音走啦?”
溫溫回神,“怎麼會,我自己——”
盈缺卻揚聲喊了一句:“把她借我一下。”
溫溫一愣。
盈缺瞥了她一眼,解釋道:“有間密室藏着出口的鑰匙,需要兩人合作解密。怦然現在不在。”
溫溫低下頭。
哦,原來如此。
虧她有那麼一瞬,竟還心悸了一下。
她還真是厚臉皮啊。
難道盈缺會是自發想要和她組隊的嗎?
夏滢扯着嗓子道:“嘿,借你也行。算你欠我一個人情。”
“好。”
“滋啦滋啦。”和外頭的“夕陽”一樣,周圍的燈光也開始發出電流聲。
盈缺蹙眉看了一眼,往石闆路深處走。
溫溫也有些心生警惕,擡頭打量着,隻覺這密室真是哪兒哪兒都不完善。
走了兩步,發現溫溫還在原地,盈缺回頭,不耐道:“跟上。”
溫溫:“哦、哦,好的!”
看着盈缺的背影。
她心裡不可抑制地升騰起甜滋滋的味道。
算了,能在近處看他幾眼就很好了。
溫溫興沖沖地跟上了盈缺的腳步。
不過。
聽說,别的密室裡都會有黑漆漆的地方,制造恐怖效果。
這密室真奇怪,到處都亮着燈。
溫溫随盈缺來到了一件格外陰森的屋子。
屋前的小徑上,甚至還有人造血迹、骷髅頭道具、和生鏽的鋸子,差點把溫溫吓得又要去扒拉盈缺的袖口。
盈缺趕緊離遠了兩步,道:“劇情給出的線索中,來到藕花灣的外鄉人都會離奇失蹤。”
“他們的失蹤,似乎與河水有關。”
溫溫捂着怦怦亂跳的心髒,風聲鶴唳地左張右望。
他們面前是一排又長又高的石階。
看向黑洞洞的屋内時,自動處于仰望視角,仿佛朝聖之人。令溫溫産生了一種不适感。
二人沿階而上。
“滴答,滴答,滴答。”
許是因為建于河水之上,石階布滿青苔,如剛從水中撈起的浮屍般,發臭潮濕。
溫溫邊爬石梯,邊抱臂搓着雞皮疙瘩。
不知是天然形成,還是人工裝置,越往上,視野越迷蒙。
四周開始有霧氣。
盈缺的聲音在霧中顯得有些飄渺,“裡面有個上香的機關。如果我沒猜錯,解密成功,将獲得出口的鑰匙。”
溫溫擡眼,不知何時,霧氣竟濃得伸手不見五指。
她慌得往前抓了一下。
手中傳來溫熱瑩滑的觸感,角度太巧,正好與她十指相扣。
随即,怕她滑倒,還下意識地扶了她一把。
少年的手,血脈蓬勃,寬大有力,溫溫這種體重,扶她竟也輕松得像在扶一張紙。
兩人都怔住了。
盈缺氣極,聲音都有些咬牙切齒,“你忽然做什麼!”
嘭,如同蒸汽機一樣,熱意從溫溫的腳底直竄上臉頰,令她紅頭漲臉,“對對對不起——!”
她猛地要抽回手,卻被攥得更緊。
盈缺要氣瘋了,卻又不能貿然松開,“你又幹什麼!不怕摔死嗎!”
他向來清冷的聲線都沉了下去,無端地令人感到一股男性獨有的威勢與壓迫感。
溫溫這才反應過來,就她剛才那股抽手的猛勁兒,肯定會因反作用力,骨碌碌地滾下台階的。
溫溫羞得無地自容,感覺掌間的溫度都燙人了起來。
——她現在這樣,簡直與故意吃盈缺豆腐無異!
她細若蚊呐道:“我站穩了,我站穩了。”
盈缺這才緩緩放開她的手。
溫溫好言好語地賠小心了很久,盈缺也沒再開口與她說話。
又爬了十幾分鐘台階,二人終于進入屋内。
這屋子和方才的棺材不一樣,用的是電子鎖,但并不需要密碼,推開就能進。
盈缺先行跨過門檻,溫溫後到。
溫溫負責把門阖上。
可忽地,咔嚓一聲。
溫溫臉色鐵青地回頭。
外觀做成中式四斜毬毯紋的格子門,在阖上後,傳來了落鎖的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