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放下蛋糕盤子,長歎一口氣。
她寒毛倒豎,隻見石璞也尾随了上來。
石璞:“嗨,美女。”
溫溫:“……”
石璞在心裡啪啪打了兩下自己的嘴。
平時說多了,一不小心就蹦出來了。
石璞清咳一聲,“你好,我叫石璞。和夏滢一樣,是物理學院的。也是你的校友呢。”
溫溫:“你好……石同學。”
她面露難色,“你怎麼不去吃蛋糕?”
石璞長得十分四平八穩,濃眉大眼,闊額方腮,像那種鐵面無私的紀律委員。
一開口,卻是有些油腔滑調,“蛋糕又不是稀奇玩意,什麼時候都能吃。”
想起怦然方才流連在溫溫身上的眼神,他自告奮勇地做起了偵探,“夏滢還是第一次帶圈外人來诶。”
“嘿嘿,不是我看不起你。但你這身份嘛……說得不好聽點兒,對于夏滢而言,那就是古時候的賤民之于太子啊。溫同學,今天來這兒感受怎麼樣啊?”
溫溫臉色一青。
她并不想與石璞周旋,敷衍道:“和想象中不太一樣,我還以為會更……更紙醉金迷一些。”
石璞被逗得捧腹,“紙醉金迷?你用詞還挺文绉绉。”
“不過嘛,你想象的還真沒錯。今天這場隻是朋友間聚聚,正式的生日會還在後頭呢。”
溫溫才不關心夏滢辦幾場生日會。
她垂眸,用叉子胡亂戳着蛋糕上的奶油,“哦……”
石璞卻不氣餒,又道:“我聽你聲音挺好聽的啊。”
“說話時,跟從地攤耳機換到了音樂廳裡一樣,讓我感覺這世界的音質都變高清了。剛剛怎麼不願意唱歌?”
溫溫耐着性子與石璞打了會兒太極。
始終沒能把這塊狗皮膏藥送走。
幹脆禮尚往來地試探起來。
聊着聊着,溫溫道:“……我先前不知道夏滢和盈同學是表兄弟。”
石璞奇怪地看了溫溫一眼,“誰說他們是表兄弟。親的,親兄弟。”
溫溫愕然。
“可他們不同姓啊?”
石璞眼神更怪了,“你不知道?”
“他們同父異母。夏滢一出生,他母親就離婚了,沒兩年就和大小姐的父親再婚了。”
“夏滢母親是執掌夏氏集團的女強人,他随母姓。”
等等等等。
溫溫被這些豪門間的風月事繞暈了。
所以。
盈缺和夏滢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怦然是夏滢的繼姐?
有夠亂的。
“聊什麼呢——?”
蓦地,一顆粉色腦袋插進溫溫與石璞之間。
夏滢開玩笑般道:“在說我壞話?”
石璞差點咬到舌頭。
他可不敢說,為了替大小姐套話,把夏滢的家底都快交出去了。
溫溫強自鎮定,“石同學說,今天不是你正式的生日會。”
夏滢自豪地挺起胸脯,“嗯!我要過兩回~”
“今天是農曆生日,之後是陽曆。”
溫溫怕他繼續探究,趕緊奉承道:“話說你原來是十八歲啊,跳級了吧,好厲害。”
夏滢:“是呀,跳級了。”
忽地,他壓低了聲音。
那陣帶着古木清苦香的呼吸打在溫溫臉頰上,“其實,按照玉音的成績,他初高中都能跳級。”
“可他沒有。”
夏滢深邃的目光,看得溫溫一頭霧水。
溫溫不敢在人前表現出對盈缺的興趣,“或許,天才的想法總與别人不一樣吧。”
“天才……”
夏滢意義不明地哼笑了一聲,“的确。他向來學什麼都又快又好,的确稱得上天才。”
他推了推溫溫的蛋糕盤子,“吃呀,怎麼不吃。”
這句話,夏滢在給溫溫硬塞馬卡龍時也說過。
溫溫眉心一跳,大口吃起來,“嗯,在吃,在吃。”
她現在總算是明白,豪門的公子哥們,哪怕看着再人畜無害,都是不好惹的。
她吃完這頓,就趕緊溜溜球。
再别想着什麼攀龍附鳳了。
溫溫的蛋糕入口時,衆人的才剛剛開始分派。
花花綠綠的蛋糕車上,隻有最初的一層是夏滢動手切下的。
分别是溫溫的一份,盈缺、怦然、石璞。他自己都沒吃。
其餘的蛋糕,則是夏滢招招手讓别人代勞的。
溫溫擡眸。
就見怦然翹着漂亮的蘭花指,端起盈缺的那一份,倩笑着向盈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