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衛生間裡。

321小分隊的四個人再沒了上次在此相聚的歡樂，全是一臉疲倦和麻木。

“狠，太狠了，真的太狠了。”佟珊珊歎氣“沒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惡人上面還要更惡的人。”

夏至揉了把臉“沒辦法，咱們想要畢業，不管多狠，都得咬牙忍着。對了，晴晴，你之前惹過那個袁朗嗎？”

唐晴磨牙“他是故意的，不用管他。聽着，姐妹們，不管他們說什麼，做什麼，我們都要忍着，絕對不能爆發，不然就上當了，一定會被扣分的！”

夏至涼涼道“你忍了，不照樣被莫名其妙地扣了十分？”

唐晴一噎，好吧，還真是。

“我想試試看，如果不忍會怎麼樣。”夏至抱起手臂，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别了吧，幹嘛跟自己的分數過不去？”佟珊珊擔心道。

“你别沖動，我覺得如果不忍，說不準會直接被攆走，或者被扣更多的分數。”唐晴也開口勸人。

夏至一把将手臂搭在了袁夢的肩膀上“夢，你能忍嗎？”

袁夢怔怔回神，滿了半拍才看向了夏至“啊？”

夏至摸了摸袁夢的額頭，确定她沒有生病，才松了口氣“我剛剛是在問你，你還能忍嗎？”

袁夢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頓了頓，袁夢轉過身抱住了夏至，将頭埋進了她的頸窩“怎麼會這樣，他怎麼會這樣呢？”

夏至拍了拍袁夢“我也不知道。”

佟珊珊見大家興緻都不高，這樣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開口道“算了，咱們都早點回去休息吧。依照他們的習慣，肯定不會讓咱們好受，說不準還有什麼幺蛾子等着咱們。”

佟珊珊一語成谶，淩晨三點，唐晴被一股刺鼻的氣味嗆醒。睜眼才發現，屋裡煙霧朦胧，煙霧彈仍舊在努力的工作，嘶嘶地往外冒煙。

唐晴連忙跳了起來大聲道“都醒醒，緊急集合了！”

幾個人醒來，第一反應都是嗆咳。第二反應才是下地穿衣往樓下跑。樓下，王文清正盯着手表，掐算時間。唐晴等人入列後沒多久，王文清對曲長信道“從現在開始，沒入列的統一扣五分。”

于是，一天的訓練就這樣開始了。

從第三天開始，唐晴等一衆姑娘們的訓練裡，除了日常訓練，專項訓練，晚飯前原本的修整時間也改成了文化課。一些接觸過的、沒接觸過的、有用的、看似無用的東西被教官們簡單粗暴地使勁往他們的腦子裡塞。如果這些在她們精力充沛的時候進行，那麼這一切都不算難。但現在，每天都在體力與精力透支的情況下，學習隻會讓人覺得越發困倦。于是，321小分隊每天晚上衛生間的信息交流會，變成了筆記交流會。她們将自己課上沒聽懂的、沒記住的、或者一個晃神錯過的内容在這段時間通過筆記交換相護補齊，這才勉強沒在這上面栽跟頭。

就這樣，日複一日的折磨，不知不覺便過去了一個月。此時，原本龐大的隊伍，已經少了一半，僅剩的三分之一裡，還有很多人已經在危險的邊緣徘徊。唐晴所在的女兵特訓班大多數的兵都留了下來，零星幾個被淘汰的，也是在最近的這兩天才離開。她們之中沒有一個人是因為掉隊而離開，而是因為分被扣完才不得不離開。這足以見得，她們在大學這幾年，學校确實給她們打下了不錯的基礎。

于此同時，袁朗也對王文清看人之精準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一個月了，這些女兵真能忍。

按照以往經驗，一般在訓練的第一周周末到第二周的時間裡，是男兵們不滿的集中爆發期。這種爆發，其實是袁朗的有意為之，是他們計劃中的一環。可是一樣的手段，一樣的嚴苛到變态的要求，女兵卻直到現在還沒有爆發。

這種忍耐力，這樣的服從性，可以說是非常驚人了，至少，遠超袁朗的預料。

看來，他們要再加加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