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見嗎!”王文清怒喝。
洪纓直接咧嘴大哭,可一邊哭着,還一邊回應了教官的話“沒、沒有。别扣了……嗚……”
洪纓這一嚎不知道戳中了夏至的哪根神經,她忍不住笑了起來。曲長信眼尖,一眼盯上了夏至“二十三,笑什麼!扣五分!”
夏至嘴角的笑意沒有收,似乎剛剛扣除的那五分對她毫無影響。但唐晴知道,夏至這是又犯“老毛病”了。
夏至這個人,面冷心熱,脾氣肯定是有的,但是又不是那種被人一點就炸的脾氣,許是從小學中醫的緣故,這個人的身上帶着股莫名的從容,你說她渾身是膽也好,說她寵辱不驚也罷,此時此刻她看似不受影響,可唐晴知道,她已經在心裡記下一筆了。她隻是在等,等待一個合适的機會,将她的怒氣散出去。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教官的氣撒的差不多了,在王文清的一聲令下,衆人開始跑步。
一開始,唐晴以為她們是要在訓練場上跑,可随着教官驅車踏上了一條莫名的小路,她就知道,要命的來了。
老A的體力,唐晴是見識過的。還在軍校的時候,袁朗就已經讓唐晴清醒地認識到,她的體能與袁朗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這還是袁朗傷重初愈的前提下。雖然在袁朗的帶領和四連的錘煉下,她的體能已經快速恢複甚至勝過了從前,但她知道,可能跟老A的标準對比,她還差很大一截。
如果能像袁朗一樣強……
這個念頭在瘋狂地誘惑着唐晴,她想要變強,變得很強,強到再也沒有人能禁锢她,傷害她。
從晨光熹微到天光大亮,從烈日炎炎到風雲驟變,從細雨綿綿到雷雨交加。這一路,天氣已經變了模樣,可她們還沒有抵達終點,教官的車子也始終沒有停下來。
一個小時,隊伍裡開始有人覺得疲憊;兩個小時,隊裡出現了零星掉隊;三個小時,追車的第三個小時,隊裡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吃力。加之雷雨交加,向前的腳步越加沉重。唐晴再一次對當初薛喬那堪稱變态的水車訓練法有了新的認知,有了那些訓練,雨水對她的影響已經減輕了太多,讓她在這個隊伍裡,仍能保持穩定的跟車狀态。然而,到了第四個小時,隊伍裡隻剩下了不到三十人。空腹、雨水、狂奔、泥濘……這一切讓前行越發艱難,直至中午,天已經再次晴了起來,教官那輛似乎永遠也不會停下的越野車才熄了火。
唐晴大喘着氣,看向教官,王文清看向面前零星這幾個學員,對曲長信懶懶道“除了這幾個,全體扣五分。”
唐晴想要坐下,但她知道,如果坐下,大概率會抽筋,她不想将自己那樣狼狽的樣子展露在人前,于是,她隻将雙手撐在膝頭,慢慢調整呼吸。還未等她将氣喘勻,一陣驚呼傳來,唐晴循聲望去,竟是洪纓。
洪纓?她竟然堅持到最後了!
唐晴連忙上前想要幫忙,卻被教官攔開,教官對着對講機召喚了醫療車,然後檢查她的脈搏、體溫,直至醫生用擔架将人擡走。
這麼一個小插曲過去後,王文清看向了幾人,淡淡道“上車,回程。”
回程的路上,教官給衆人分發了水和巧克力,讓大家盡快補充熱量,唐晴閉着眼睛,含着口中的巧克力,抓緊一切時間養精蓄銳,等待這些教官下面可能的訓練。卻不料,直到将衆人都帶回基地,教官們也沒有再下什麼指令。于是,幾人抓緊時間,甚至顧不上沖個澡,便倒在床上睡了個昏天黑地。
另一邊,王文清和曲長信将第一天這場“摸底”成績交給了袁朗,袁朗看着這慘不忍睹的記分冊,歎了口氣。
王文清知道,這成績袁朗肯定不滿意,但他覺得,雖然成績上欠缺了些,但是這些女兵還是有很多優點的,忍不住開腔“隊長,其實,情況也沒那麼差。至少目前,女兵在紀律性和服從性方面,遠勝男兵。”
袁朗與唐晴接觸的多了,隻覺得王文清可能是在說夢話。他指了指記分冊上唐晴的名字“她……也服從?”
王文清點了點頭“挺服從的。”
袁朗莫名覺得心裡不爽,斟酌片刻,開口道“明天我去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