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爾倫有些擔心的抱緊了‘卡莉絲塔’,眉宇間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擔憂神色,異常俊美的青年實在是耀眼。
魏爾倫輕聲說:“真幸運……親友。”
的确,魏爾倫是真情實意的為蘭波的存活而感到開心的,他想:像蘭波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死呢?
透過站立在台階上的蘭波,魏爾倫與趴在窗戶邊的中原中也對上了視線,赭發的孩童眼中滿含興奮,卻又故作生氣的移開視線。
蘭波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這一刻他的内心是真情實感的喜悅,“保爾,你高興嗎?”
暗紅色的重力因子将‘卡莉絲塔’圍在其中,魏爾倫心念一動,試圖運用異能将‘卡莉絲塔’送往安全地帶。
為了以防萬一,魏爾倫破天荒的解釋道:“……睡着了,别吵醒她。”
蘭波輕聲笑道:“我很高興,保爾——我很高興你學會了體貼,無論是出于什麼原因。”
無數的金色亞空間被壓縮,從四面八方向魏爾倫席卷而來,蘭波繼續說:“可是——保爾你連自己的本質都無法接受,怎麼能教導另一個孩子呢?你必須跟我一起,我會重新申請……”
話沒說完,魏爾倫面無表情的打斷道:“你又好到哪裡去?你以為你很擅長教育嗎,蘭波。”
眼前這個黑發青年一點也沒改變,魏爾倫在心裡嘲諷的想:跟在蘭波身邊就不會遭受到排擠嗎?那還不如跟在伏爾泰身邊呢!
重力因子如毒蛇般死死纏繞在立方體上,魏爾倫一邊分心注意着‘卡莉絲塔’,餘光中一掃而過那悄無聲息就站到了别墅門口的伏爾泰。
魏爾倫一邊操控異能,一邊注意着蘭波的動向,說實在話,如果不開魔獸狀态,他是打不過蘭波的。
可是開了魔獸狀态也不管用,知道操控指令的人明面上隻有蘭波,而其他的,别說是教會議會又是什麼會了,就算是巴黎公社的人也很少見到他,更别說靠近了。
所以——
一旦開啟魔獸狀态,體内能量徹底爆發,那麼魏爾倫的意識會沉睡、失控,而解除的方法之一就是【安全術式】。
但,魏爾倫的安全術式指令卻是蘭波的觸碰,開啟魔獸狀态固然有用,可那也是另一種的自投羅網。
此刻蘭波看向魏爾倫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家不省事不聽話的傻兒子,他一向對自己的教育十分自信。
“那也比你好,保爾,你才從實驗室出來多久?”,蘭波反問:“你真的做好了準備嗎?承擔一個人的未來。”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将‘卡莉絲塔’帶去伏爾泰身邊,确保孩子是真的離開了自己和親友的異能範圍後,蘭波才徹底放開手腳,右手一揮,将整個别墅置換空間。
側身躲避蘭波的異能,魏爾倫沒有感受到蘭波的殺意與怒火,他冷冷道:“所以你是想抓我回去。”
是啊,他不是真正的人類又怎麼樣?就算是合成異能體又怎麼樣。仔細回想他和蘭波待在一起的時間,不是去打探哪個情報,就是刺殺哪個異能者!
想想,當初打着要給他自由的少年将他從實驗室帶出來後,都幹了什麼?被迫加入了一個叫巴黎公社的官方異能組織,莫名其妙在管控所待了一個多星期。
又半自願的和少年成為了搭檔,說好的是給他取名,可名字是取好了,又無緣無故的,要和他交換名字,這也就算了,可說好的給他自由呢?
再想想!成為搭檔後,他過得是什麼生活?一天二十四小時,恨不得掰成七十二小時去用,每天除了睡覺就是工作!
可即使是這樣了,蘭波還要每天和他形影不離,單獨任務是派不到他手上的,不管去哪裡、去做什麼都要給蘭波打報告,别說申請了,就是請求都不一定搭理。
蘭波哪知道魏爾倫此刻内心的彎彎繞繞,印象中魏爾倫一向少言寡語,問又不說,不問也不說!
“我抓你回去幹什麼?保爾,你究竟在想些什麼?你不信任我。”,蘭波隻覺得頭疼,全然沒了剛開始的憂郁模樣。
魏爾倫聽見這話,感覺火氣一下子就要燒起來了,信任?蘭波和他談信任,那能一樣嗎?蘭波是瘋了嗎!
他是忘了自己的異能代号還是忘了彩畫集的另一面?魏爾倫覺得有點無語,他本身就是合成異能體的人格符号,四舍五入就是一個異能容納裝置,每次做完任務都要被迫看着蘭波去讀取異能屍體,把他們變成人形異能……
魏爾倫敢保證,那時候蘭波的亞空間裡就是一個巨大的停屍場!也就隻是因為他不在乎而已,不然他早就跑了,誰知道蘭波哪天會讀取他?
“信任?那你能給我保證什麼?又或者說——收收你的善心吧,親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