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暴雨如注,雨點砸在窗棂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沅柏和250二人面對面坐在龍榻上,手中各自握着一杯果酒,小嘬兩口,好不快活。
“明日咱倆便真的要成為土生土長的龍國人了,也不知何時才能記起。”250仰頭,手握着酒杯,眼中透着幾分灑脫,頗有江湖之别那股豪邁之氣。
“怕素要回快穿局後才會記起來。”沅柏嘴裡鼓鼓當當吃着糕點,“還不知任務能不能順利完成。”
250忽然悲從中來,聲音也變得有些顫抖,“倫家有些害怕。”
沅柏被這話弄得一愣,嚼着糕點的嘴也停了下來,“怕啥子?”
“害怕你對倫家不好,畢竟你的人設可是個暴君,還是個……好色的暴君~”250嬌柔說着,還假裝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
“咦耶。滾啊你,惡不惡心。”
沅柏磨了磨後槽牙,表情嫌棄,這死系統真是越來越惡心了,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咯吱——”
“!”
沅柏二人心中一凜,同時警惕擡頭。
250皺眉,靠近沅柏,低聲道:“聽這聲音應該是有人在瓦磚上。”
沅柏點頭,“這夜黑風高,暴雨如注的,也沒有啥侍衛,沒刺客才奇怪。”
“……”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不約而同地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你…好像讓那些暗衛和侍衛都退下了吧……”
“……”
“……”
我去!
250的手不自覺地摸向了腰間的佩劍,劍柄在手,他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沅柏則迅速将糕點以及酒杯放下,身體微微前傾,擺出一副随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逃跑的姿勢。屋外的風雨聲似乎在這一刻都變得格外刺耳。
在這風雨交加的夜晚,刺客的蹤迹往往難以捉摸,他們必須時刻保持警惕,以防不測。
“咔吱——”
又是一陣踩踏瓦片的聲音,卻遲遲沒有刺客。
“……”
沅柏和250面面相觑,皆是一臉茫然。
而屋頂上,玄樂清四仰八叉地趴在瓦磚上,承受冰冷的雨水噼裡啪啦無情地打在他瑟瑟發抖身軀上,那瓦磚邊緣硌着他生疼。
他并無惡意,也不敢有絲毫冒犯,他隻是想詢問他的好皇兄為何要将他送往敵國作為質子。
之所以趴在這,也是别無他法,所以人都阻止他見皇兄,他想見想到各種法子都見不着,隻能用這三角貓功夫爬到這然後下去找皇兄。
龍國皇嗣稀缺,玄樂清這一代更是少得可憐,僅有三個皇子和一名公主。二皇子玄雲逸乃先皇最寵愛的淑妃所生,他本人也受子民愛戴,也有母族護着,身份尊貴斷不可能會送到敵國去。
而那名公主,更是唯一的寶貝,萬千寵愛于一身,自然也不能去。如此一來,就隻能是他這個不受寵且又被人忽視的三皇子去承擔這個艱難的使命了。
玄樂清的生母本是低等的宮女,偶然得了先皇的寵幸才有了他。沒有母族的撐腰,他在這深宮中自然成了任人欺淩的對象,被送到敵國當質子,也不過是各方權力權衡後的結果。
他也明白為何是他,但不知為何他更想聽聽皇兄是怎麼想的。
雨水順着他的臉頰肆意流淌,玄樂清渾身濕漉漉的,冷得直打哆嗦,牙齒忍不住上下打架,發出“咯咯”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