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又有一人被殺害,正是城西那家絲綢店的老闆,死狀與之前一樣。”黑衣人垂首彙報完,就安靜地站在原地等候指示。
在他面前的,正是小槿和那日的白衣男子。小槿沒有戴面紗,露出秀美的面容,當真顧盼生輝,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此時她卻是瞪大了眼,精緻的小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白衣男子對黑衣人說了句:“知道了。”便揮手讓他先下去了。
小槿接着就說:“我得去看看。”
蕭煜倒還算冷靜:“屍體應該已經被送到縣衙了。”
“那我晚上去縣衙探探。”
白衣男子走到她身邊,輕輕擁住她,道:“大哥這麼多年都沒有下落,你也莫太心急,吉人自有天相。”
小槿靠在他懷裡,無意識地拽住了他的衣袖,聲音愈輕:“以前我是怕找不到他,可現在,我反而怕那就是他,怕他手裡真的沾了那些人命...可是他怎麼會死呢...”
“你先别急,事情還不确定,”白衣男子安撫道,“那人也不見得就是。”
小槿心裡也清楚,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慌亂并不會改變任何事情。
這時,又有人敲響了書房的門,小槿一聽到聲音就從他懷裡掙脫出來,白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卻是縱容地看着她走到一旁坐好。接着他正色應了一聲,進來的是千盈。
她行了禮,對男子說:“宗主,外面來報,秦先生又來了,他不知您在這裡,想見夫人。”
小槿看向他,表情明明白白寫着詢問。
白衣男子沉吟片刻,對小槿搖了搖頭,繼而對千盈吩咐道:“就說夫人不在,不見。”
千盈領命下去。
小槿說:“這樣不是辦法,他能破了莊外的陣法,三番兩次前來,我們不見他,他不會放棄的。”
“再等等,”白衣男子若有所思,“我們還沒查出他的身份,他好歹也是個名人,不可貿然接觸。”
他們身份敏感,他這樣說也有道理,小槿于是不再多言。
破了外圍那些障眼的陣法,便能看到一大片木槿花,深秋十月依然綻放,明媚的色彩蔥郁又引人注目。暮槿山莊就被簇擁在一片花海之中,搖曳的花枝襯得那精緻的樓閣也像是要随風飛去一般,夕陽的餘晖下,秦月城又不知怎的,從這一幕生生看出一絲落寞。
千盈一出來,他也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千盈對他一福,客客氣氣道:“秦先生久等,可惜夫人今日不在莊裡,怕是又讓先生白跑一趟了。”
秦月城眉峰微挑,随後唇角勾起一絲笑,帶了點邪魅之感。
他說:“秦某已三次破陣前來貴莊,每次都是一樣的話,你家夫人這是不願見我啊。”
千盈依舊沉穩,也并不否認他的話:“宗主與夫人的考量,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怎會知曉?”
秦月城又打量她兩眼,笑道:“星無宗養的下人倒是會說話,你們宗主不會是怕我将他夫人拐走才一直不準她相見吧?若是這樣,讓我直接見蕭宗主便是更好了。”
千盈卻仿佛沒聽到他調侃的話一般,仍是面不改色,隻又道:“先生的話,奴婢定會轉達宗主,隻是秦先生也不要為難奴婢了。”
秦月城沉默了片刻,眼前的侍女垂目而立,不多看,也不多說。
他輕歎一聲:“罷了,那秦某便先告辭了。”
千盈目送秦月城走遠,這才轉身回正院複命,隻是剛踏進正院沒兩步,遠遠就見宗主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夫人被他抱着坐在懷裡,兩人四目相對,不知在說什麼。
千盈頓時停住腳步,站在原地,不知想到了什麼,出神了好一會兒,然後沒有過去打擾,悄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