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張嘴撕咬,甯玉淞旋身避開,并指給鐵劍附上雷光,接着一劍橫劈,倘若命中說不準就能将狐狸精腦袋橫向切開。
拼着皮肉被雷光灼傷燒焦、幾根指甲斷裂的代價,狐狸精握住鐵劍,生生将其掰斷,接着前撲,要先解決甯玉淞再去解決南淙。
甯玉淞忽覺心神恍惚,面前血肉模糊的狐狸精竟然換成了南淙的臉,不過神情更稚嫩更活潑,雙臂前伸,似乎是帶着笑要來抱他。
這幻象隻維持了刹那,分秒間甯玉淞以攻代守,矮身沖進狐狸精的“懷抱”,後者苦于過長的嘴筒子,竟然沒法立刻咬到他,眼睜睜看着甯玉淞握住劍柄,口念法旨,斷劍雷光大盛、鋒利無匹,刀切豆腐般紮入狐狸精胸口後陡然如同一張嵌入體内的雷符爆炸開來。
狐狸精渾身僵直,頂着胸口破開的大洞,向後倒在地上。奇異的是,沒有任何血液流出來,打掃房間的酒店員工肯定很慶幸這一點。
甯玉淞呼吸未亂,竟然又從背包裡拔出一把相同的鐵劍,附雷後将狐狸精的腦袋砍了下來。
南淙将地上的陣法搞得一團糟,聽見身後打鬥的動靜停了,才回頭看,果然是甯玉淞赢,這才露出笑容:“我就知道這家夥會用魅惑術幹擾你,提前做了點小準備,沒事吧?”
甯玉淞搖頭。原來幻象僅有一瞬是這個原因,可同時又有些惋惜,他還挺想知道幻象後續的,先前孟懷焦一事産生的疑慮并未得到解決,這次幻象的内容加重了他的懷疑。
自己和南淙……到底有什麼聯系?
南淙招呼道:“來看,這陣法中間有頭發,應該是肖辰的。”
他走近打量:“換命一類的術法乃逆天而行,不應該這麼簡單。”
何止簡單,簡陋都說得上,沒有祭品,沒有合适的風水布局,沒有更好的媒介,僅憑頭發是做不到更換他與肖辰的命格這件事的。
南淙繞着已經被他弄花的陣法走了兩圈,說:“我對陣法也算略有研究,這個陣确實是用來建立聯系的,以頭發為媒,可以達到幾分氣息交融的效果,但僅憑這幾分,還不足以瞞過天道。”
“氣息交融……頂災或奪舍?”
“都有點勉強吧,這陣法丁點大,還隻有頭發,他把肖辰擺在這倒是還有點可能。”
“所以他才要陳助理對肖辰下手,為了創造将肖辰帶過來的機會。”
“可這陣法也做不到太複雜的事情,除非他隻要氣息交融相似這一個效果。”
狐狸精要這效果究竟有什麼用?
南淙開動腦筋,如果氣息與肖辰相似,他在使用和肖辰有關的東西時就不容易受到排斥,肖辰沒有法寶讓人惦記,這點程度也不足以更換兩人的命格……莫非這狐狸精看中了肖辰的臉?
換臉的術法的确要通過相近的氣息以便達成更好的融合,減慢其腐壞的速度,倘若術法施行得當,換上的臉就如同天生天長,還會随年齡變化,毫無破綻。
可他換了臉又能如何?要報複肖辰早就可以報複了,用不着這麼麻煩。
光靠一副皮囊……
甯玉淞察覺到背後的陰風,未曾放下的劍馬上揮了過去,雷光還沒消退,電得來者發出一陣刺耳的嚎叫。
南淙此刻則想到了可能的答案:畫皮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