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一欣哭到大腦都快要變得空白,哪怕已經過去一段時間,還會時不時抽噎兩下,根本控制不了身體的反應。
阿年被逗得直樂,她第一次見哭到這麼傷心,哪怕停止了,身體還沒有反應過來,依舊被硬控的樣子。
可是,看阿年笑,露出小豁牙,門牙白白可愛的樣子,禾一欣又想哭了。
天殺的垃圾人,為了把芯碼找出來賣錢,居然讓人在阿年的小胳膊上,割那麼深那麼大的傷口,還惦記阿年的小白牙,甚至還有脊椎骨。
這和謀殺兒童有什麼區别?
禾一欣心中,對這倆陌生人連帶黑心醫生的殺意都激發起來了。
舊曆法律,應該制裁不了新曆人類。
禾一欣暗暗盤算,把這件事情記下來,再在旁邊标記一個砍頭大刀,她這會兒真的難受的心口酸澀,恨不得掏出來吹吹才行。
“阿年,如果有機會,你跟我回去吧!”
禾一欣很難描述這種想把阿年裝走的感覺,她甚至想問問阿年,喜歡哪種顔色的麻袋,找個帶蝴蝶結的麻袋也行。
裝走,全部裝走,禾一欣可以把療養生态園裡自己的房間讓出來,全給阿年!
任禾一欣用手搓自己的背,阿年微微後仰拉開了一些距離,有些認真地盯着她,“你相信我。”
“當然!”
禾一欣毫不猶豫,沒有質疑阿年的話,同仇敵忾,永遠站一起才是好朋友。
【阿年,我們當好朋友!】
聽到心聲,阿年看禾一欣的眼神沒有任何動搖和懷疑,然後伸手回抱了一下她。
這是感謝信任的回饋。
因為阿年沒遇到過無條件站在自己身邊的人,禾一欣是第一個。
她的父母很喜歡在陌生人面前演戲,說家裡有個不服管,不聽話,生來就讨債的孩子,自己費心費力卻落不着好之類的話,還誣陷她會偷東西,手腳不幹淨之類的。
也就是阿年的年齡太小,否則早就被送到什麼封閉式管教中心了。
她家附近的住戶都知道這對發癫的父母,也經常能見到街道社區甚至派出所來警察批評教育夫妻倆,可阿年沒有其他适合的親人當監護人,社區能幹預卻沒法完全取代監護人的作用,所以事情變成了僵局。
但凡有誰遇到阿年的父母,在來貿易區旅遊或沙療的遊客前胡說,都是去制止。
可即便是這樣,也攔不住有些人會疑問,那說的這個小孩是不是真的有問題,否則别人家父母和孩子的關系都很正常,怎麼偏偏這個被父母罵是天生犟種?
退十萬八千裡來講,這個小孩就沒有錯嗎?
是不是這個小孩不夠好,才遇到這些的?
這個小孩被父母讨厭,會不會是總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