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刀“砰”的一聲掉在案闆上,裴嘉之的手指傳來了尖銳的刺痛感。
他回憶得太入神,不慎切到了手。一滴滴鮮血從傷口流出,染紅了切好的土豆塊。
“怎麼了?”池慕盛出炒好的雞蛋,一轉身就看到裴嘉之的手血流不止。
“不小心切到了。”裴嘉之按住手指,嘗試止血,可怎麼都止不住。
“快去通知節目組。”池慕當機立斷,向廚房外的工作人員尋求幫助,“拿醫療箱來。”
他毫不猶豫地握住裴嘉之冰涼的手指,幫他一起按壓傷口。
“發生什麼了?”蘇聽荷聽見響動,從鄰近廚房探出頭詢問。“小裴手受傷了?”
“被菜刀切到了。”池慕替裴嘉之回答,“姐,能借根頭繩嗎?”
蘇聽荷二話不說,一把扯下頭上的發繩,遞給池慕。
“用松緊的皮筋套在手指根部,可以有效止血。” 池慕邊碎碎念,邊把發繩套在裴嘉之手上。“但願有用,我演過類似的片段。”
“學以緻用了。”裴嘉之還有心情開玩笑,“血止住了,我沒事。”
林宛白帶着醫療箱一路飛奔,生怕裴嘉之出了什麼事,中斷節目的錄制,好在經過檢查,傷口并不深,正常包紮就行。
“吓死我了。”林宛白取出沾着碘伏的棉簽,給裴嘉之消毒。“之後不要碰水,防止感染。”
“那小裴豈不是做不了飯了?”蘇聽荷擔憂地問,“他們這對的任務怎麼完成呢?”
“一頓飯而已,交給我吧。”池慕的關注點全在裴嘉之的手上,“疼不疼?”
“抱歉,”裴嘉之直面着這一覽無餘的關切,竟有些無所适從。“沒有為你做這頓飯。”
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下次能補上。
切碎的西紅柿在鍋底炒出了濃濃的汁水,池慕拿筷子撥了撥,好讓每一根面條都裹滿醬汁。剛出鍋的面條熱氣騰騰,再均勻地撒上一把蔥花,看着就讓人胃口大開。
雖然比不上趙明遠的滿漢全席,但池慕已經很知足了。他技不如人,隻能甘拜下風。
“味道很不錯。”裴嘉之看出了池慕的想法,“對我來說,這是最好的了。”
池慕笑了,沒把這句話放心上。他以為這僅僅是個善意的謊言,殊不知,裴嘉之說得是徹頭徹尾的真話。
飯後的衆人重新回到了客廳,茶幾上放着一張白色卡片,是新發布的任務。
“測一測對伴侶的熟悉程度,答出題目最多的一組可任意選擇明日的約會地點。”
“約會地點?”談雲川來了興緻,“上面有說是哪些嗎?”
“沒有。”蘇聽荷搖了搖頭,“不過這附近的知名景點,說來說去就那麼幾個。”
“哪幾個?”池慕一臉茫然,“你們在說什麼?”
“你來之前沒有了解嗎?”蘇聽荷忍俊不禁,“直接就被拐到山裡來了。”
池慕微微發窘,向裴嘉之投去求助的目光。
“情人湖、水杉林、日曜山。”裴嘉之解答了他的困惑,“大老遠跑到深山裡來,是為了貼合當地流傳的故事。”
“聽當地人說,在情人湖畔徘徊時,會看到湖裡倒映着愛侶的影子 ;而在水杉林的深處,有一塊象征着承諾永恒的石碑;日曜山顧名思義,是太陽最先照射到的地方。傳說,當第一縷陽光抵達山頭時,陽光下的人能得到永遠的幸福。”
“難怪被稱為愛情之鄉啊。”蘇聽荷躍躍欲試,“就算沒有這些傳聞,我也想去看看。”
“那麼,遊戲開始。”裴嘉之翻過卡片,将其倒扣在桌上。
“我講一下遊戲規則。”林宛白站在正中央,身後是投影儀的幕布。“以池慕為例,我會實時投影由池慕參演的不同影視畫面,裴嘉之需要在三十秒内說出他飾演的角色以及作品名稱,超過答題時間或是答錯了,此題作廢。”
好難。這是池慕的第一反應。他出道六年,演過的各類角色數不勝數,何況還有一些出場極少的小角色,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明白了。”裴嘉之一點就通。林宛白滿意地走開,進行最後的确認。
池慕怕裴嘉之有壓力,忙為他打了一針預防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