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姐姐,總是讓那個畫家請你喝東西不太好吧?”
“他請的是‘我們’,柯南也有沾到他的光呀。”
“那不是一樣,他肯定對你别有所圖!你要警惕一點!”
“别擔心,我有答應給他幫忙的,所以請我們喝東西也算是他給的小小報酬吧。”
打扮如福爾摩斯的高中生偵探先一步離開了咖啡廳。外面天色完全暗下來,七點半剛過,白井由羅就迅速開始收拾東西。正巧爆處組的兩位警察到波洛咖啡廳吃過了晚飯,準備一道送她回去。所有客人都離開後,小蘭牽着柯南的手走出咖啡廳的店門,淡淡的光暈照出一高一矮兩道身影。
“是這樣嗎?”柯南追問她,“那小蘭姐姐你答應給他幫什麼忙?”
“泷澤先生說他想要追求……嗯,一位女士。但因為他太害羞了,總是不敢行動,所以希望我能幫他……嗨呀,柯南還是個孩子呢,我和你說這些幹什麼。”
小蘭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有點不好意思。柯南被整了個大無語,音調都不自覺拔高了,“等一下,他想要追求的不會就是小蘭姐姐你吧?”
“當然不是!是白井小姐啦!他還讓我去打聽白井小姐喜歡什麼樣的人呢……”
随着店門關上,門鈴在他們身後輕響。安室透前去收拾桌面,遊移開去的注意力收了回來。偷聽到壁角的榎本梓小聲感歎:“白井小姐好受歡迎啊。”
安室透:“……”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信以為真了吧?
經常到波洛咖啡廳用晚飯,每天和毛利蘭相談甚歡,推薦毛利蘭出演電影女主角,送畫給毛利蘭,送胸針禮物給毛利蘭……心儀這個女生,卻隻顧着和另一個女生接觸,那個畫家要麼是在撒謊,要麼是個蠢貨。
黑眸少女的樣貌在他眼前隐隐浮現,他認真回想了一下。明明也不是什麼很有魅力的女性,他那兩個警校同期到底是為什麼這麼關注白井由羅?他之前悄悄給他們遞過紙條,提醒他們絕對不要表現出認識他的樣子,并且要小心白井由羅……
結果,還是熱情地送她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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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像一顆顆碎鑽灑在起伏的屋檐上,清冷光暈鋪滿街道。卷發青年擡頭看了眼月光。今夜沒有雲,天穹的美麗毫無變化,清輝沉靜。他總覺得從波洛咖啡廳過來的路程太短了點,況且他們還開了車。
白井由羅單隻手拄着她的拐杖,讓受傷的左腿離地面稍高一點,右手扶住松田陣平架在半空的胳膊,借力平衡,慢悠悠從車上下來。
“……我同意了協助他調查。但他拒絕告訴我他從現場腳印裡偵查出的犯人信息。他可能不是看中了我的什麼能力,隻是單純想要找理由調查我吧。
她繼續說着前面沒有說完的話題,四平八穩的叙述不帶任何情緒。
白馬探說:“我會跟在你身邊觀察。如果在我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你覺得有誰很可疑,請及時告訴我。另外,因為你有一定的疑點,我交代過,如果我在調查過程中不幸遇害,警察會百分百鎖定你。如果你是清白的,我事先向你道歉。”
“他居然對你說了這種話?”
松田的注意一下被拉了回來。他抽了根煙咬在嘴裡,摸出打火機點着,一點火光在他眼底躍動,映得他除了一雙眼睛發亮以外,神色模糊。
“和某些人一樣的德性呢。”她回道。
說來說去,還是沒有解除對她的懷疑。白馬探對她說抱歉時,已經對她冒犯完畢了。
“我時常覺得自己欠缺一點動手能力,我是指對人動手的能力。”她說着,睨了眼她右手邊的松田陣平。他已經迅速把打火機收了回去,一隻手揣在口袋裡。
她沒忘記,上回這位卷發警察突然發難、想要翻她衣領。這些個偵探和警察不知是怎麼回事,一個比一個令人惱火。
“我也是被某些人故意激怒的好吧。”松田淡淡笑了聲,半倚着車門。前方一格格日光燈從公寓樓的窗戶漏出來,清輝流溢的月色化去了他面部堅硬的棱角。随着煙霧輕吐而出的一句話消散在半空,“不過某些人也要注意,激将法這種招數,隻能生效一次。”
揣在兜裡的右手輕輕一握,冰冷質感随着金屬制品的棱角刺入掌心。他就像不知道身邊人是什麼狀況——受傷還未痊愈,借助拐杖走路,甚至被他自己扶着——該反擊還是反擊。
“拜托,誰會重複使用同一招,高明的人在新情況下自然會有新招,不高明的人隻會中招!”
她思維敏捷,立馬嘲諷了回去。她按亮手機屏幕低頭看了眼,唇角細微翹起,似乎為了保持矜持又迅速抿平下去。
“回到公寓這麼愉快的嗎?”
萩原研二把她的帆布挎包遞給她,随口問了一句,白井由羅聞言就是一僵,十分不解地問道:“……有那麼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