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阿七急得幾乎要跳起來,跺着腳說:“你非得說我私吞了,那我就私吞了,你又能把我怎麼樣?”王小角冷笑說:“怎麼樣?枉我喊你一聲哥,你真是一個煤沙鍋。”說着,拔出短刀,朝着曾阿七比劃了幾下。曾阿七大怒,也拔出短劍,冷笑說:“想動手嗎?我難道會怕了你?”楊文斌急得大聲呵斥:“為了那麼一丁點兒身外之物,你們就要扯破臉皮火拼?”王小角并不說話,持這短刀,看看就要朝曾阿七捅過來,曾阿七也不甘示弱,拿着短劍走過去,雙方都死死地盯着對方,那勁頭,似乎都巴不得一口氣吞了對方。眼見得一場弟兄夥之間的内拼即将開始。
正在這時候,忽然聽到一陣撲通撲通的腳步聲亂響,楊文斌急忙一看,驚說:“倭寇來了!”曾阿七和王小角聽得這話,也吃了一驚,急忙停手掉頭,朝着那陣腳步聲傳來之處一看,果然來了一堆穿着奇裝異服的倭寇,裡面混着一些假倭,個個手拿利劍鋼刀,氣勢洶洶地撲過來。楊文斌急忙拔劍出鞘,曾王兩個也去立即罷鬥,調轉刃尖,朝着倭寇跑來的方向。那群倭寇跑過來,看見三人,立即圍住了他們,為首的嚷了一句什麼倭語,三人半點聽不懂。曾阿七朝他一指,喝道:“你說的到底是什麼屁話?啰哩啰嗦。”一個假倭站出來說:“你們立即把一袋東西交出來,好饒你們不死,不然,切西瓜一樣,一個個地切了你們。”曾阿七冷笑說:“你們倭寇有多大能耐,敢這樣猖獗?”
那個假倭朝着真倭說了幾句什麼,隻見那個假倭臉色都快氣白了,一指三人,嘴裡嚷了一句什麼什麼哇,一大堆真倭混着幾個假倭沖過來,揮刀舞劍,作勢就要砍人。
楊文斌氣不過這堆倭寇,沖上去,揮劍就刺,頓時刺死了一個,曾阿七也搶上去,短劍揮舞,,劃傷了一個倭寇,王小角的短刀舞得呼呼風響。倭寇見了三人勢如瘋虎,不禁有些膽怯了,發一聲喊,不知道是哪一個倭寇帶頭,竟然扭頭就跑。三個人追了幾步,那些倭寇此時顧命似的,逃得飛快。三人追了一陣才折步回來。雖然沒有打鬥多久,也就晃了那麼一兩招,因此不累,互相看看,不約而同地朝着前面走起。去此時,天上看看向晚,前面一戶人家騰起縷縷炊煙,楊文斌一指那戶人家,說:“我們先去那裡借宿一宿,明早再做打算。”曾阿七贊同,王小角嘴裡不說話,冷着一張臉,但還是跟在後面一起走。這個人家是三兩間土房,上面蓋着茅草,前面的一塊院壩邊,用竹篾做着一個雞圈,裡面養着三五隻雞.雞圈上纏繞着一圈紅紅綠綠的牽牛花,那牽牛花開得正盛。三人扣門,裡面一個農婦來開門,隻見那個農婦,有點胖,腆着一個肚子,似乎快要臨盆了一樣。臉上麻子甚多。看着三人陌生,有點膽怯地說:“請問三位有什麼事?”曾阿七說:“大嫂.我們過路客,因為貪圖趕路,錯過了宿頭,無可借宿,特點想來你家借宿一宿,不知道方便嗎?”農婦聽了,猶豫了一瞬,看着三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楊文斌說:“我們給你錢。不會讓你吃虧的。”農婦遲疑了一下,說:“不是錢的問題,隻是我男人…好吧,進來吧!”說着請三人進去。三人跟着進了屋裡,天色逐漸黯淡了下來。曾阿七去後面如廁,看見了後面也有一看院壩,院壩那邊,是一片地,但是地裡有些荒蕪,隻長着稀稀疏疏的一些青藍白菜,那白菜也經營得不好,長得瘦瘦的矮矮的。菜地中間一條彎曲的小路,伸向遠方。曾阿七如廁回來,那農婦炒了三個飯,三人此時的确餓了也顧不得講理,大嘴大嘴地吃起來。吃了以後,農婦要去給他們打洗臉水,三人看了農婦的确快要臨盆而顯得疲笨,急忙阻止她,三人自去打水。洗臉以後,農婦帶他們進了廂房,裡面有一間寬寬的床,恰好夠三人擠着睡一宿。農婦示意他們就睡在這裡。農婦說:“倘若半夜我男人回來,你們不要起來和他打招呼,他這個人…”農婦說到這裡,就突然打住了,不肯再說什麼,三人覺得有些奇怪。王小角忍不住問:“你男人是做什麼的?”農婦遲疑一下,說:“他是一個莊稼人,但是脾氣不好。因此他夜裡回來,你們不必和他見面更好,明兒一早,你們不必和我打招呼,悄悄地開門走了就好。切記切記!”三人聽得有些奇怪,想再問問,但是看了農婦不肯再說,也隻得作罷。三人白日裡疲乏得很,此時一上床,真是倒頭就睡。楊文斌和王小角都不怎麼打鼾,隻有曾阿七斷斷續續地發出鼾聲。農婦在隔壁房間裡聽得,頓時變得有些惶恐不安。想開門叫醒幾人催他們走,卻又覺得不好開口,因此躊躇着半天,後來挨不過瞌睡蟲襲擾,也隻得睡了。
睡到半夜,門果然吱嘎一聲,有人進來。農婦因為心裡隐憂,睡得不沉,頓時驚醒,急忙起來點起桐油燈迎接男人。隻見她男人,虎背熊腰,背上背着一把大刀,滿臉絡腮胡,分明一個兇相。男人回來,卸下大刀,農婦撐持着給他打來洗臉水,那那男人把腳伸到水裡,正在燙腳。這時,曾阿七的鼾聲傳了過來。男人聽得,頓時起疑,說:“家裡來了人?”農婦急忙支吾說:“是孩子他舅舅回來了。”男人說:“他舅舅好久沒有回來,今天來了?”農婦點點頭。男人燙完腳,擦拭幹淨,出門去倒了洗腳水。然後回屋放好盆,此時,曾阿七的鼾聲比先前更大。男人聽了頓時起疑,說:“他舅舅平時睡覺不打鼾呀。他怎麼鼾聲連連?不對不對lim,裡面睡得不是他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