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家主子久久不開口,隻渾身迸發出駭人的氣勢,讓人不由得心生寒顫,墨雲心下忍不住抖了一抖,再暗暗思量着自個兒打探出來的那些個消息,不由得也捏緊了雙手,更是暗暗歎息憤慨,倘換做自個兒,隻怕将那人生吞活剝也是有的,難為他家三哥兒,卻要顧忌着陸家的名聲,不好扯将開來鬧的人盡皆知。
轉了轉心思,墨雲瞧着陸三郎遠遠沒有掙脫怒火寒光的心思,生怕他氣着吐一口老血,也就開了口,試圖将他家主子的心思轉到其他事兒上去。
“三哥兒,那沈家女來拜訪一事也被二柱發現了,正要尾随沈家女時,幸而奴兒及時讓錦瑟傳口信給二柱,那二柱哪裡受的錦瑟的狐媚子功夫,待第二日再要查沈家女時,卻是無從下手,也得虧那沈家女烈日當空裡裹的密不透風,這才沒叫人瞧出了她們一行乃沈家女,否則,沈家女名聲縱是不保,更要累及了三哥兒呢!”
墨雲試圖把陸三郎的心思往九娘身上扯扯,左右也好叫他心裡好受些個,這廂扯了這個話頭,果不其然,便見陸三郎在聽到沈家女時,眉頭不由得皺了一皺後才放開,墨雲見有戲,也便更加賣力的補了句
“素來聽聞沈家女名滿大華,怎般卻教養出那麼個肆意妄行的姑娘來,瞧那一截小身子,也才三歲多些,腦子裡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一而再往三哥兒這處來,沒得給三哥兒憑添麻煩。”
想了想,墨雲忍不住又補道
“現下裡,嫁去梅家的那個沈四娘病逝了,奴兒稍稍打探了下,說是沈九娘同那沈四娘姐妹情深,正同沈六娘一起作為沈四娘的娘家女眷,要每日去梅家給沈四娘上香,過了頭七,沈四娘出殡呢!”
梅六奶奶沈四娘病逝,早已傳遍了金陵城,便是郊外還隔了一道江的浦口,也有趁船過江的百姓腳客傳言,便是在山腳下守孝的陸三郎也從早間去幾裡外采買菜蔬用什的餘婆子口中得知了梅四娘病逝的消息。
所以,自墨雲口中聽到梅四娘病逝這一樁并不稀奇,隻聽得沈九娘那麼小小一個人兒作為沈四娘的娘家女眷去梅家吊唁上香,這倒是讓陸三郎撇了撇嘴,又想着就是那麼個小不點,竟拿住了陸家的陰私把柄,更是為着她那個五姐姐,一而再的尋上門。
想到這裡,陸三郎便隻冷笑了聲,也不去多想,隻瞧着桌上那鬼畫符似的一張張紙張,忍了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