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自個兒被嫡親閨女委婉的說教了一通,盧氏心下憤憤的同時也不由得高瞧了自家閨女一眼,畢竟眼前說教之人乃是她的親閨女,要不是眼界高,瞧的長遠,想的周全,又哪裡才十二的年歲,就曉得如此多的道理呢!
心下轉了又轉,直轉的驕傲又得意時,盧氏适才拍着香姐的手嗔怪了句
“我這不把心腹婆子都打發到門外去了嘛,隻咱們母女兩個,還不興說些心裡話呀!”
香姐自是略染撒嬌道
“女兒曉得阿娘是直腸子,沒那些個彎彎繞繞的,可這不在沈家呢,眼下兄長都還得靠着四姑祖母的照佛呢,便是為着兄長日後的前程,阿娘裝也得裝出個穩重少言來,自來這金陵繁華地兒的規矩就多,自不比咱們錦州城,一個不慎,隻怕壞了名聲不說,還牽累了兄長乃至玉哥兒呢!”
香姐不動聲色的将語氣放的沉緩又關切,一下子就将盧氏私下裡言語不妥顯的嚴重萬分,盧氏自是不多想的跟着香姐的說辭想到了自家嫡長子被自個兒言語帶累的後果,一陣後怕後,适才連連保證
“阿娘将将也是藏不住話,經你這麼一提醒,我是明白的很了,日後便是私下裡也不說你四姑祖母的不是了。”
這廂見盧氏連連作保,香姐暗暗松了口氣時,心思不免就轉到了五娘做續弦這一樁上去。
香姐盡管同五娘不算多親厚,也不算多熟絡,但,這幾日來思前想後,也能發現四娘病重以及五娘嫁去梅家做續弦并不尋常,其間很是藏了些不足為外人道的貓膩。
可,這些都不關她的事兒,更不能對素來直腸子的盧氏提及,否則,憑着盧氏的性子,倘透出些許去,隻怕會橫生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