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家六娘嫡出的身份,哪裡是四娘五娘兩個小娘養的賤貨可比拟的,現下,卻因着四娘這一番行徑,倒是頗有些讓她家六娘下不來台,簡直可惡。
這不,秦氏實在氣不過時,早早就尋到了六娘的院子裡,本想同六娘好生說道說道四娘五娘的不是,好讓她日後同她們相處時,多長個心眼子。
卻哪裡曉得,六娘去了七娘攢的茶話宴,正同姐姐妹妹們吃茶聊天呢!
得知這一消息的時候,秦氏的面上顯然閃過一絲掙紮的複雜。
一邊欣慰着六娘絲毫不受四娘五娘那兩個賤丫頭的事兒影響,一邊又覺着她家六娘終歸是個性子憨直的,這全然不長心眼子的脾性,在家做姑娘時,倒是讓人覺着嬌憨純善,這要是嫁去婆家,可怎般得了,豈不是被婆家吃的連骨頭渣都半點不剩。
秦氏深深的歎了口氣,心裡頭又為六娘的将來憂心起來。
可轉眼一想到為六娘相中的人家,隻一個獨苗苗,公婆倒也是個寬厚的,名門望族的嫡支子弟不說,家資自是豐厚的很,且待她公婆百年後,又沒有兄弟分家的折騰,即便是她家六娘性子簡單些個,看在她沈家女并她夫君的官位上,也斷然不會受了欺辱。
這不,秦氏一會兒恨恨的咬牙切齒,一會兒子憂心忡忡,一會兒又笑的好一番得意,正是百感交集時,卻聽到婆子來禀告五娘已然回府的消息,且瞧起來,整個人神态恹恹,臉上額角俱是又紅又腫,顯是此番去了梅府的遭遇不怎麼好。
這廂,不僅秦氏得知了五娘好一副狼狽相的回了府,暗罵一聲該的時候,也思忖起究竟在梅家發生了何事,才使得五娘不做絲毫掩飾的讓她的狼狽暴露于人前,豈不是叫人說嘴。
那廂,但凡派去打聽的夫人太太亦或者姑娘們,俱都曉得了五娘此去梅家糟糕透頂。
于是乎,五娘同九娘抱頭痛哭之際,老三房裡頭的夫人太太們也好,姑娘們也罷,也都夠着頭俱都觀望着惠茗居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