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朵轉着的眼珠子一直緊緊盯着九娘,生怕九娘一個不高興而嫌惡了自個兒,另一則,則又要瞧着九娘是喜是怒,随時要順着九娘的喜好往下說詞兒,也虧得夏朵素來腦子好使,嘴巴又利索,這廂瞧着主子臉色勸話的本事才堪堪勸得九娘總算是停下朝榮養堂去的步子。
這廂九娘還算聽勸,那廂夏朵暗暗松了口氣的同時,越發将九娘去了榮養堂的壞處說上一說。
“倘姑娘這一去,老夫人便是心裡再想放了五姑娘這一遭,卻是又牽連了姑娘,這兩廂四下的,終歸是多了一雙眼睛一張嘴,便也老夫人再心軟,定然是要連着姑娘一塊罰一場才不落人口舌的。”
夏朵話罷,便隻随了九娘靜靜的立在抄手遊廊中,任九娘忐忑難安的左顧右盼,一時拿不定主意是去還是留。
倘按夏朵的心思,九娘一邊擔心五娘急着去榮養堂,一邊又信了自個兒的勸,甚是擔心自個兒去了榮養堂卻是幫了倒忙,一時拿不定不住也實屬正常,隻需待她稍稍冷靜些時候,再勸上一勸,便也就能不再去榮養堂趟那趟渾水了。
若說九娘這會子隻隐約覺着五娘去榮養堂是為着四娘的事兒,但早晨請安時,已明确被祖母拒了,這會子五娘再去,隻怕會招了祖母的嫌,罰一場也未可知。
而在夏朵來瞧,雖九娘未曾告訴過四娘究竟出了什麼事兒,可就新嫁娘新婚之夜病急,更甚還招了娘家祖母并嫡母去探望,這事兒委實就不是什麼好事,自然得避着些才是。
但,無奈她家九姑娘同五姑娘交好,而五姑娘又委實擔心四姑娘,再聯系早晨請安那些個,夏朵自然認為五娘此番去榮養堂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自然也就極力勸說九娘莫要去摻和。
好在九娘聽勸,隻要一提及事關五娘安危,便會十分顧忌,這廂才讓夏朵勸說成功。
也便避開這一場渾水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