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王氏說笑打岔,這會子甭說蕭氏笑着嗔怪了,便是連同江姨母滿面的愁苦也都散去了幾分。
而蕭氏則頗有些自得的挺了挺背脊道
“這才哪兒到哪兒,将才那一招隻不過是緩兵之計,下面才是真正厲害的。”
話到這處,蕭氏不由得握了握江姨母有些蠟黃的手,心疼又不容置疑的道
“既然現如今江家庶出的二老爺在吏部當差,便是連江家大老爺都被其壓了一頭,那麼便勞煩茵娘去封信給你家老爺,那江家二老爺不過是吏部一個六品小官罷了,據我所知,你家老爺可是同吏部左侍郎關系匪淺,不如讓你家老爺敲打敲打江二老爺,不為别的,就讓他提一提分家的事兒。”
分家一事,便是江姨母在曾經多少次漫漫長夜的淚水模糊中肖想過,卻是半個字不敢往外透的,這可是大不孝,雖說她公爹已逝,但婆母還在,哪裡好分家的,豈不教人說嘴。
但眼下江姨母的境遇,一旦把四哥兒送去太原王氏族學,江姨母隻去省親,至多幾個月,終究是要回姑蘇江家的,如今看來,分家,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王氏瞧着江姨母一副驚愕到合不上嘴的神情,便問出了心中擔憂的事兒
“那江二老爺雖說壓了江家大老爺一頭,由此使得二妹的婆母不敢拿他們怎麼樣,但,說起來,江二老爺到底是為人子的,這又是庶出,讓他提分家,隻怕為了官聲還有名譽,他都絕不會開這個口的。”
對于王氏的擔憂,蕭氏則笑的一派胸有成竹
“所以啊,我還得給你兩個兄長哥去一封信,讓他們再給山東通判的江家大老爺施加壓力,讓他同二老爺摒棄前嫌,一塊為分家的事兒出出力,便是江家親家母再反對,為了自個兒嫡親大兒子的名聲以及官位,也不敢鬧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