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瞧你在家裡頭規矩學的頂好,人情世故也曉得很,怎般就不曉得這為人婦,一旦退了一步,忍了一回,且有兩次三次無數次在後頭等着呢!更何論,還是你這個正經八擡大轎娶回去的世家女還未生下嫡長子,便讓個通房開了懷,但凡是透出去一星半點,整個江家的名聲都得臭了,料想着,你當年因着小産,之後兩三年未開懷,想來這其間必然有那些個妾室通房的手筆罷,否則,但凡讓你成親一年内好端端的生下嫡子,豈不是證明你身體康健,哪裡容那些個通房妾室先你開懷的,倘在往深裡想,隻怕你夫君同你婆母都是睜一眼閉一隻眼的。”
蕭氏毫無顧忌的說了這些個陰私事兒,将才還木着一張臉的江姨母,現下的臉上倒是瞧見了兩分痛心與怨怼來。
“确如二嫂所言,隻恨當年我沒早些把那些個黑心爛肺看清楚,直到我調理好身體再次懷了四哥兒,差點一屍兩命後,這才終于看清了婆母,夫君還有兩位嫂嫂的真面目,隻是當時我才生了四哥兒,又顧忌着倘是江家這些事傳出去一星半點,不僅他們得不到好,四哥兒卻也會被累及,所以便索性不去管那些個,關起門來一心教養着四哥兒,好歹他們到底還顧忌着我是太原王氏女,不敢做的太過分,也算過了幾年清靜的日子。”
雖江姨母說過了幾年清靜日子,但此刻,不論王氏也好,蕭氏也罷,也曉得她所謂的清靜,隻怕不是表面的清靜,而是相對于她此前的遭遇清靜些許罷了,否則,日子當真清靜,哪裡又會如此疲老倦态。
事到如今,王氏念着同江姨母的手足姐妹情,便也不再計較那些個,當下便安撫似的在她手背上摸着表示
“我本隻想留了四哥兒一個進沈家族學,但,當真如此,隻怕你日後在江家的日子更不好過,倒不如将他們三個都留下來,日後你握着兩位侄兒的前程,也好叫你兩位嫂嫂多有顧及,便是你婆母,到底也會念着三個孫兒的前程,不敢再輕忽薄待了你去。”
“至于拜師禮還有其他,你無需擔心,一切有我,這些年,我也未曾照料過你一二,此番隻當我這個做長姐的彌補一二罷。”
王氏一襲話落地,令江姨母怔怔紅了眼眶的同時,也令蕭氏不由得皺眉反對。
“不成,這萬萬不成。”